聽到這話,太子不由擰眉。
當初司清嘉和七皇子訂了親,後來雖因波折,一直未能成婚,但她名義上還是老七的未婚妻。
沒曾想,竟然使儘渾身解數爬上龍床,懷了父皇的子嗣。
她眼裡可還有倫理綱常?
太子強忍著作嘔的衝動,掌心覆蓋住女子略微隆起的小腹,“咱們女兒聽不得這個,直接打殺了便是,省得她為非作歹、不安好心。”
“怎麼?在殿下看來,殺人比未婚先孕來得好些?”司菀忍俊不禁。
“未婚先孕並非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但也得看看腹中胎兒的父親究竟是誰,司清嘉的所作所為,與瘋子有何差彆?還不如直接殺了來得乾淨。”
司菀輕輕啄吻青年的額頭,安撫道:
“再忍忍,還不到時候。”
距離奪回最後一根金羽,還差四點氣運值。
隻有將氣運值全部握在手中,她身體的逆命蠱才會化為膿水,再也構不成任何威脅。
太子不語。
隻將女子牢牢抱在懷中,下顎抵著她的肩膀,如野獸般,蹭著脖頸肩窩,親昵的不得了。
這廂司菀之所以沒有立即斬殺尤琿等人,是因為他們還有些用處。
這對父女須得一起帶回京城,指認惠妃徐氏。
而那名商販,要想活命,必須將邊關內所有和他有聯係的奸細都給揪出來。
大抵是求生的本能戰勝了一切。
商販不遺餘力的清繳同僚,又抓到了二十餘名內奸,男女老少,各行各業,應有儘有。
這些人外表平平無奇,看不出分毫異常,卻想方設法將所知的訊息,通過商販傳遞出城,換取金銀財帛。
清剿過程足足持續了七日。
此時此刻,二十餘名內奸跪在地上,驚慌失措,癱軟如泥。
時而抬眸偷覷著司菀,時而顫抖著手擦拭冷汗。
商販指著這些人,諂媚道:“娘娘,所有內奸都在這了,您放心,小人篦梳邊關,絕無遺漏,如此可算是戴罪立功?”
司菀瞥了他一眼,輕輕頷首。
“確實是戴罪立功。”
商販雙目暴亮,急切發問:“您能饒小人一命嗎?”
“放心,先前答應過你的,一定作數,我會讓你全須全尾走出邊關。”司菀頗為鄭重的作答。
聞言,商販大喜過望。
還沒等他磕頭拜謝,便聽司菀道:
“將這二十餘人砍去右腿,趕出城,至於楊二柱,扒光衣服,一並逐出城。”
侍衛抱拳應是,拖拽著奸細前去囚室行刑。
商販被迫跟了上去,親眼見證曾經在奴隸營長大的同伴,被砍去右腿,彷如死狗般扔到城外。
鼻尖充斥著濃重血腥氣,無比刺鼻,熏得他頭昏腦漲。
可最令商販驚恐的,並非同伴的慘狀。
而是目前危機四伏的環境——
要知道,草原上猛獸極多,這些猛獸,都能吃人。
沒多久,人血的味道便將距離最近的狼群吸引過來。
商販雖未受傷,但兩條腿又豈能跑過四條腿?
當他被狼王從背後撲倒,殘忍撕咬時,他才明白太子妃的話究竟有何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