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莽撞粗蠻,愚蠢透頂,老五比起他來,也好不了多少。
至於老七,已經成了癱子,躲在京郊,連朕都不願意見,小九和小十一又太過年幼。
謝衍,唯有你能擔此重任,大齊的未來,全靠你了。”
說這番話時,皇帝不由感慨世事無常。
當初太子流落山林,被畜生撫養長大,皇帝覺得他是禽獸之子,指不定也染上了豺狼的貪婪和獸性,不願認下他。
礙於各方壓力,皇帝才將孩子帶回宮中。
沒曾想,他厭惡非常的嫡子,最後會成為這片江山的主人。
太子終究不能違抗聖命,在皇帝養病期間,代其監國。
身處冷宮的徐惠妃得知此事,一張蠟黃刻薄的麵龐變得格外扭曲猙獰,還透著濃濃陰狠。
她將殿內所有的瓷器,都砸得粉碎,發出劈裡啪啦的脆響。
之所以癲狂到這種程度,是因為她付出了極大的心血,特地找到尤琿,不惜叛國,也要將謝衍永遠留在邊關,化為一捧白骨。
徐惠妃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太子那個賤種竟能平安無事的從邊關歸來。
尤琿就是個廢物!
分明占據主動權,與異族裡應外合,依舊沒能殺了謝衍。
守在冷宮的內侍被徐惠妃的可怖模樣嚇得渾身發抖,也不敢上前,隻得遠遠避開,探頭覷著她。
徐惠妃怒道:“看什麼看?有本事就去告到陛下麵前!”
內侍們貼著牆根兒跑遠了。
想到病入膏肓的皇帝,徐惠妃心中的恨意彷如噴發的岩漿,幾乎能將她整個人焚燒殆儘。
她半隻腳已經踏進了地獄,終此一生,都沒有翻身的可能。
皇帝憑什麼安安穩穩待在宮中養病,受萬民敬仰?
而自己卻落得雙子離散,冷宮終老的下場。
徐惠妃越發不忿。
過了不知多久,女子的神情逐漸歸於平靜,安靜坐在木椅上。
躍動的燭火將徐惠妃的影子映在牆上,堪比張牙舞爪的厲鬼,尤為瘮人。
徐惠妃迫切的想要見皇帝一麵。
還不等她想出法子,皇帝竟拖著病體,主動來到了冷宮。
跟隨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太子、司菀,以及趙德妃。
甫一邁過門檻,皇帝嘶啞的叱責聲便響徹整座宮室。
“徐氏,你真是瘋了!居然唆使尤琿通敵叛國,這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徐惠妃早就打定主意,抵死不認。
她故作詫異,“臣妾與尤將軍僅有一麵之緣,彼此間根本不算熟稔,又哪裡能說動他,背棄大齊?
莫不是有人在您麵前挑撥離間,汙蔑臣妾?”
說著,徐惠妃狠狠刮了司菀一眼。
就是這蹄子從中作梗,害她至此。
“你莫要攀咬彆人,隻說為何叛國。”
大抵是氣得狠了,皇帝嘴裡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趙德妃忙彎下腰,邊拍撫邊拿起帕子給他擦拭唇角。
錦帕上卻留下斑斑血痕,鮮紅刺目。
“臣妾沒做過的事情,為何要認?”徐惠妃掀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