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哥,那裡不可以……”
料理完領導的喪事,身心疲憊的季平安剛回到家,就聽到臥房裡妻子顫抖的聲音。
頓時如遭雷擊。
愣了幾秒,全身的血液便湧向腦門。
他踹開門,衝進去,一把將白皮豬般的張龍濤薅下床來。
“艸!”
“我艸尼瑪!”
季平安憤怒到了極點,密集的拳腳直往張龍濤臉上身上招呼。
領導健在時,這個王八蛋哥長哥短,奴顏婢膝的。
領導葬禮上就原形畢露大放厥詞,已經被他揍了一頓。
沒想到現在竟然……
這不共戴天的奪妻之恨如何能忍?
“平安住手啊!”
衣不蔽體的趙倩倩從後麵拉他。
“還心疼奸夫呢?賤人!”
季平安一把推開她,對張龍濤繼續拳打腳踢。
“你會打死他的!”素知季平安身手的趙倩倩四處踅摸。
嘭——
下一刻,季平安後腦遭到重擊,讓他一陣地轉天旋。
回過頭,看到地上碎裂的花瓶,以及手足無措的趙倩倩,“平安,我不是真的要……”
“為什麼!”季平安厲聲打斷她。
“你覺得呢?”趙倩倩撇過臉蛋,眼眶帶淚語氣冷靜,根本不跟季平安對視。
“我明白了,你動作可真快!”
“我……”趙倩倩欲言又止。
卑鄙的張龍濤給她下了藥,如今木已成舟,她隻好將錯就錯。
反正跟著失勢的季平安,以後也沒好日子過。
不過,她剛剛真的隻是害怕季平安打死張龍濤啊!
“好,很好,你們很好!”
季平安一步一步後退。
“季平安,你活得真特麼失敗!想想以前對你的態度,都覺得惡心!”
張龍濤儘管鼻青臉腫,卻忍不住諷刺季平安,“另外,我現在就報警,必須讓你吃幾天公糧。”
“報警,好啊!”
季平安咬牙切齒,“現在是你睡了我老婆,我不信就沒有天理!”
“天真!”
張龍濤還真的報了警。
趙倩倩拿出兩頁紙,冷冷的說,“季平安,事已至此,好聚好散吧。”
神特麼的好聚好散!
季平安接過來。
是一份離婚協議。
他毫不猶豫簽了。
剛剛擱筆,警察就破門而入,也不詢問,直接扭著他的胳膊往外走。
直到分局審訊室,被人銬在椅子上,季平安整個人還是懵的。
“張龍濤傷殘鑒定為輕傷,你有什麼話說?”
審訊員不苟言笑的開口。
季平安笑出了眼淚。
自己真的好天真!
自己真的好幼稚!
那有什麼天理?
隻有強權!
嘭的一聲,審訊室突然被人踹開,進來一個大腹便便的家夥,上來對著季平安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王支隊,你冷靜點,監控還開著呢!”
警員慌忙拉開王支隊。
“小癟三,我的外甥也是你能動的!”
王支隊指著季平安破口大罵。
季平安扭頭吐出一口血沫,舔了舔裂開的嘴角,歪著脖子瞥了對方一眼。
“你是張龍濤他舅?”
“親娘舅!”王支隊梗著脖子。
“你知道張龍濤乾了什麼嗎?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打我一頓!什麼狗屁的人民衛士,你也是個敗類!”
“我特麼……”王支隊還要動手。
“住手!”
一道威嚴的聲音喝止了他。
聲音的主人,黑著臉進來。
“張局好!”
警員和王支隊慌忙行禮。
對方可是分局的最高領導。
“王伯當,你在乾什麼!”
“哪裡還有半分人民衛士的模樣!”
“你就是個流氓!敗類!”
張局一上來,對著王伯當劈頭蓋臉就是一番痛罵,將包括季平安在內的三個人都看懵了。
“張局,我……”
王伯當還要解釋什麼,他不明白,就是對犯人動了一番拳腳,張局怎麼就激動成這個樣子。
“你想跟我說什麼?”
張局瞪大眼睛看著他,“人家又不是犯人,你還敢濫用私刑,為了自己外甥仗勢欺人,身為一個執法人員,你違背了公平正義,你這是給我們整個隊伍抹黑。”
王伯當一個踉蹌,腦門上滿是冷汗。
張局將自己的行為上升到這樣的高度,他要乾嘛呀!
“張局,我錯了。”
“當然是你錯了!審訊室的監控,我看的一清二楚。”
張局臉色鐵青,“若是我再晚來一步,你是不是還要動手打他,然後再將這位小同誌丟進看守所?”
“我……沒有。”王伯當避開張局那銳利的目光,因為他的確有這麼想過。
“王伯當,犯了錯就要認罰。”
張局手一伸,“交槍,明天去交警隊報到。”
王伯當如遭雷擊,臉色唰的雪白,“張局,你……我……”
張局麵無表情,“你要是認為我處罰過重,可以向上級申訴。”
“屬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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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當交出警槍的一刻,脊椎骨像是被抽掉了一樣。
走出去的時候,整個腰身都佝僂了下去。
“還愣著乾什麼,趕緊給小同誌打開手銬!”
這一次,張局衝著審訊員咆哮。
“啊?是!”
重獲自由的季平安站起身,揉著手腕道:“張局,謝謝你。”
“不,是我們的工作不到位,是我們的同誌犯了錯誤!是我們對不住你!”
張局斬釘截鐵的說完,語氣緩和下來,“小季同誌,我這麼處理王伯當,你可滿意?”
見季平安和小警員都麵露詫異,張局笑道:“你彆胡思亂想,我沒有彆的意思,其實王伯當這個人本性不壞,但因為他姐癱瘓多年,所以碰到他外甥的事,他就有些過激。”
季平安一言不發,無論如何,張龍濤都比他幸福太多了。
“小季,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季平安再度愣神,他發誓,真的從張局眼中看到了幾許慈祥甚至是討好的成分。
怎麼可能?
這不科學。
“我沒事,張局不用費心,現在我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