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安這邊剛要跟上，卻被譚靜一把拉住，“你乾嘛，傷口還沒處理好呢！這得縫好多針。”
“縫個屁呀！包紮一下了事。”
“真的不用？”
“我自己來！”季平安一把拿過繃帶。
“我來，畢竟是因為我受的傷。”譚靜奪過繃帶，小心翼翼地給季平安纏繞起來。
“你的臉有點紅啊，很熱嗎？”季平安發現這個情況，忍不住問了一句。
譚靜抬起美眸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季平安有些無語，跟這丫頭似乎有點犯衝，還是不要交流為好。
就在這時，趙勇智飛奔過來，“平安，你磨蹭什麼，譚書記在等你！”
儘管知道譚靜在給季平安包紮，他還是眉頭直皺。
英雄救美儘管俗套，但有些女孩子就吃這一套。
隻怕這個譚靜會從欣欣的閨蜜變成情敵。
“走吧！”
三人快步來到王小寶所在的病房。
過道門口除了警察、保安，還有病人、家屬、醫護人員，還有一個完全在吃瓜的黃雲鶴。
能進病房的人屈指可數。
有譚林、李稀鬆、王忠厚、王小晶，還有剛剛趕過來的趙勇智、季平安、譚靜。
“好了，人都到齊了。”譚林開口道：“小趙，你說一下病人的情況，一會兒李院長你來補充。”
趙勇智點點頭：“小寶心臟先天性缺陷，已經危及生命，唯一的方法便是心臟移植，如果得不到合適的心臟，昏迷狀態下的他，恐怕都撐不過一個星期。”
聽到這話，王忠厚、王小晶一左一右，抓著親人的手，不住掉淚。
“李院長，你看呢？”譚林將話語權交給李稀鬆。
李稀鬆上前切脈，片刻後點點頭，語氣沉重，“關於這個孩子的手術，我們之前開會討論過，趙主任的話基本客觀。”
譚林突然眼睛一亮，開口問道：“有沒有可能上機械心臟？”
趙勇智皺著眉頭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有兩個方麵問題。第一就是手術難度，因為孩子正在長身體，手術後隨著孩子身體變高，起搏導線的長度卻是固定的，所以在安裝後不可避免的出現起搏導線和心內膜連接處撕裂的情況出現，那樣一來，起搏器就會失去功能。”
譚林也是眉頭緊皺，“另一個問題呢？”
趙勇智歎了口氣，“再一個就是費用的問題，如果是心臟移植，在我們醫院，隻需要三十萬的手術費，術後的免疫抑製藥物費用，國家醫保也有補助。但若是植入人造心臟，就必須前往省城醫院，手術費高達五十萬，後期每年的維護費也要高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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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如此高昂的費用，王忠厚父女倆都傻掉了。
儘管他們拚儘全力想要挽回自己親人的生命。
可是這真的是他們不能承受的重量。
院長李稀鬆歎了口氣，“雖然很殘酷，但有一點我還是要講，植入人工心臟後，患者存活時間也就是五年左右。”
此言一出，王忠厚、王小晶直接癱倒在地。
一個是砸鍋賣鐵，哪怕把自己拆掉買了，也換不回這麼多錢。
另一個是，哪怕術後，體內也像是安放著一顆定時炸彈。
這讓他們如何抉擇？
“我看看吧！”
季平安麵色凝重，走上前去開始給孩子把脈。
幾個人全都看著他，大氣不敢喘。
王小晶眸中升起濃烈希望，還有崇拜，總覺得這個大哥哥能夠幫她解決一切。
季平安能夠感受到孩子心脈阻塞，心臟功能不全，哪怕使用內力，都很難打通構成循環。
他這邊剛剛用力，孩子就吐出血來。
譚靜忙不迭上前，讓孩子側頭，以免嗆入氣管。
孩子慢慢睜開眼睛。
“小寶！”
“小寶！”
王忠厚、王小晶握著他的小手，嗚嗚直哭。
“爸爸……不哭。”王小寶有氣無力的抬起手，要給父親擦淚。
王忠厚一把將這隻冰涼的小手按在臉上，更加的泣不成聲。
“姐姐……哭就不漂……漂亮了……”王小寶又要給王小晶擦淚。
王小晶也是淚雨滂沱。
“趙叔叔，李院長，你們都是……都是好人！”王小寶吃力地對二人說了句，二人眼眶瞬間通紅。
而孩子的目光又落在父親和姐姐身上，“爸，讓我……走吧，我都聽見了，我……不要治了，下輩子，我還做您的兒子。”
“小寶啊！”王忠厚、王小晶嚎啕大哭。
譚林、李稀鬆、趙勇智也吃不消這種場麵。
譚靜抓著疼痛欲裂的心口，輕輕地靠在季平安的肩頭。
季平安看到她紅腫如同水蜜桃的一雙眼睛，並沒有推開她，而是開口道：“小寶，這輩子剛開始，說什麼下輩子？”
此言一出，眾人猛然看向他。
院長李稀鬆激動地道：“季鄉長，你有辦法！”
趙勇智也是迫不及待，“平安，是不是，快說啊！”
譚林道：“平安你有辦法治好孩子？”
譚靜、王小晶兩個女孩子目光炯炯。
“病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哪裡還能治愈？”
季平安這麼一說，幾個人剛剛升起的希望，再度冷卻。
不過，他接著說道：“但我可以延長他的生命，三五個月不成問題，直到有合適的心臟。”
“好！”譚林猛地揮舞拳頭，“三五個月，我們發動一切力量，一定可以找到合適的心臟。”
“實在不行，就先植入機械心臟。”譚林補充，“人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撲通一聲，卻是王小晶跪在了季平安的麵前。
季平安忙不迭去攙扶，卻觸碰到了傷口，疼得眉頭一皺。
“小晶，你這是乾什麼？”
“季大哥，小晶真是無以為報……”
她穿著磨損的校服，素麵朝天，卻麗質天成。
老天爺給了她美貌的同時，卻給了她這樣的家庭，這麼多的苦難。
不知道是公平，還是殘忍。
季平安說：“不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和聲細語中，卻有股堅定的力量。
“嗯嗯。”女孩用力點頭，含淚一笑，宛如海棠著雨，芙蓉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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