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總何出此言？”何大友暗自奇怪，自家閨女跟對方應該沒有什麼交集吧！
衛光遠氣勢洶洶：“她一個副社長，居然捕風捉影，過來質問我心臟在哪！”
“什麼？這丫頭太冒失了！我替她向你賠罪，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一個孩子見識。”為了大局，何大友也要低聲下氣。
“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她是無冕之王啊！”
“衛總，你想怎麼樣？”
“放心吧！她把你和趙長官搬出來，我也不能不識好歹是吧！我沒有動她一根汗毛，她應該已經離開了。”
“多謝衛總大度。”何大友說。
衛光遠嗬嗬兩聲，掛斷電話。
何大友拿著手機，不禁一陣後怕。
衛光遠是什麼善男信女嗎？若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他根本就是鞭長莫及。
何大友很生氣，一個電話打到女兒手機上。
“爸?”何淩欣有些意外，她正在手機上寫稿子，若是衛光遠依舊冥頑不靈，她就要動用漁輪的力量，讓其就範。
“何淩欣，你在哪裡？”何大友吼道。
“爸，誰惹你生氣了？”
“除了你還有誰？”
“我……”她眼珠兒一轉，“我也沒乾什麼呀！”
“你是在外麵吧！跟誰在一起？”
“季……平安。”何淩欣看了眼肩頭上呼呼大睡的家夥，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
“季平安？”何大友一愣，“那就沒事了，不過以後不可以那麼衝動，衛光遠是什麼好人嗎？”
“呃……您都知道了？”
“承認了吧！衛光遠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
“他哪裡來的臉？”
“他那麼大的生意，臉皮早就練得刀槍不入。”
“咯咯咯，爸爸說的是。”
“慢著，我有一個問題。”
“哎呀，信號突然很弱，手機也要沒電了，爸，先掛了，有事下來再說。”
何淩欣果斷結束通話，然後直接關機。
“咱爸懷疑了？”季平安突然開口。
“什麼咱爸？那是我爸！還有你醒了還不起開！”何淩欣一把推開他，撅著嘴揉著肩膀，“都麻了。”
“我給你揉揉。”
“不要！”何淩欣打開他的手，“我爸都懷疑了怎麼辦？”
季平安訕訕地縮回去，聳聳肩膀，“涼拌。”
話音未落，手機就響了。
一看來電顯示，季平安叫道：“爸打過來了，咋辦啊，我這麼老實一個人，根本不會撒謊騙人的。”
說出這樣的話，胳膊立馬遭殃。
何淩欣又擰又掐。
季平安還是接通了，“爸，啥事？”
“季平安，你少給老子揣著明白裝糊塗，帶著欣欣去哪兒瘋了？”
“啊這，也就進了一趟城。”
“你們怎麼會知道心臟被衛光遠截走了的？說！”
“我們……”季平安求救似的看向何淩欣，何淩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氣得他牙根都癢了，“我們有自己的渠道。”
“雖說藝高人膽大，但以後也不可莽撞行事。”
何大友沒再深究，反而是語重心長，“不要因為沒出事，就心存僥幸。”
“欸，謹遵您的教誨。”
“少在這裡嬉皮笑臉。”何大友嗬斥一句，然後說道：“剛剛收到消息，衛光遠父親衛紅兵去世了，或許這件事還能夠大事化小。”
“那就好。”
“你一點都不意外？”
“一個八十多歲的老東西，名聲那麼臭，死了不正常？老而不死是為賊。”
“你小子，我總覺得這裡麵有問題。”
“爸，沒有，完全沒有，不敢騙您！”
“再說吧！彆讓我知道你的鬼把戲，否則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何大友也是老刑警出身，分析能力杠杠的，已經感覺到其中的問題，就差進一步求證了。
“這是您的權力。”
“知道就好。”何大友掛斷電話，看著麵前幾個人，“楚書記，金市長，譚副書記，咱們收到的消息，衛紅兵並非是在心臟移植過程中死亡的，也就是說，那顆心臟大概率還在，所以，隻要衛光遠思維正常，都會物歸原主，這件事也算有個比較好的堅決辦法了。”
其他三人齊齊點頭。
屬於自己下轄老百姓的東西，被彆人半道劫走，他們也很氣憤，一直在激烈交涉。
何大友道：“挺晚的了，幾位領導回去休息吧！有什麼新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向諸位彙報。”
“大友啊，辛苦了。”金為民話音剛落，一個電話進來，他看到是衛光遠打的，接通後，摁了免提，“衛總，我是金為民。”
“金市長，之前那個汽車產業園的意向，現在我有了彆的想法。”
“衛總，為什麼？那可是二十個億的項目，能夠解決數千就業的項目！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
“投哪裡不是投啊，我就是覺得你們龍陽市不夠重視。”
“天地良心，衛總，何出此言啊！”
“何淩欣是你們龍陽市日報的副社長是吧！她竟然跑到我的麵前質問我，誰給她的勇氣，誰給她的權力，我認為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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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金為民為難道：“衛總說的是，下來我一定批評她！”
“金市長，明人不說暗話，想要項目落地，很簡單，我隻有一個條件，就是把何淩欣那個丫頭開除！”
“衛總，你有些強人為難了。”金為民不卑不亢，“何淩欣是龍陽日報副社長，也達到了副處級彆，這樣的公職人員，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開除的了。”
“那就給我停職，無休止的停職！讓她好好反省。”
“我儘快給你回複。”金為民掛斷電話，深深歎了口氣，“楚書記，譚副書記，何局長，你們怎麼看……”
何大友眉頭緊皺，半晌才說：“我跟欣欣講吧！”
金為民內疚地拍拍何大友的肩膀，“大友啊，大局為重，讓孩子受委屈了，不過都是暫時的。”
何大友點頭：“欸——”
……
季平安將何淩欣送到樓下。
“要不上去坐坐？”何淩欣有些忸怩。
“媽在嗎？”季平安問。
“當然，她一般都在。”
“那是不大方便。”
“你想乾嘛！滾蛋吧！”
何淩欣“噔噔噔”跑上樓去，心裡大罵：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光想著那種事。
季平安噗嗤一笑，何淩欣真可愛，也真是不經逗。
他打了輛車直奔醫院。
抵達醫院後，剛來到王小寶所在病區，就看到趙勇智一路飛奔，衝進王小寶的病房。
他加快了腳步。
趙勇智激動地道：“小寶，心臟到了，心臟到了！明天安排手術！”
孩子還好，王忠厚和王小晶都難以置信，這還能失而複得。
王小晶心有所感，望向門口，就看到麵帶微笑的季平安，視線刹那間模糊。
……
夜深人靜，西郊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