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能區彆對待。”
“就拍個照而已，彆多想。”
“你彆把自己當個人，當個道具就成。”
鶯鶯燕燕嘰嘰喳喳，季平安頭大如生無可戀，“行吧行吧，我這一百多斤在這，你們想怎麼樣都成，抓緊點。”
“季鄉長，你笑一個。”
“季鄉長，精神點，眉毛要上翹。”
“季鄉長，我沒欠你錢吧！”
“季鄉長，送你一個吻，你這下子有點動力了吧！”
季平安趕緊去擦口紅，這真是幸福的煩惱。
好不容易打發走這些小護士，季平安這才動手給章小愛的母親徐慧珍按摩。
通過手掌按壓，季平安才知道對方瘦成了什麼樣子，當真是皮包骨頭。
接觸的刹那，他的心都跟著一顫。
“阿姨，你受苦了。”
“孩子，這世上受苦的人何止千千萬萬，阿姨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個。”
季平安說：“但您要振作，因為這個世界上那麼多人，都跟章小愛無關，而您卻是她的全世界。”
“小季，你怎麼就有女朋友了呢！唉——”
“呃……”
“季平安，藥抓回來了，”章小愛舉著藥包，“你這個手法也教給我吧！”
季平安點點頭：“正有此意。”
手把手教章小愛，少不得肢體接觸，耳鬢廝磨。
季平安沒覺得怎麼樣，章小愛卻是麵紅耳熱，隻聽進去十分之二三。
從章小愛母親的病房離開，沒見到何淩欣和譚靜，他直接叫了一輛車，報了程蕭然給的地址，前往省城。
到了才知道，竟然是公安局家屬區。
下車後給程蕭然打了個電話：“姐，我到了。”
沒多久，穿著咖啡色長毛衣的程蕭然，就牽著一個五六歲，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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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程蕭然一開口，心頭就是一痛，臉上都跟著扭曲了一下。
“姐，你不舒服嗎？”季平安關切地問道。
人家之前也算是幫了自己，何況還有程遠橋這層關係在，大家都不是外人。
“我沒事。”程蕭然搖搖頭，將幾縷散亂的發絲抿到耳後，“這是我兒子，小名嘟嘟，嘟嘟，叫叔叔。”
季平安不禁有些尷尬，“啊哈，嘟嘟真是可愛，你看叔叔兩手空空，真是太不像話了！”
嘟嘟邁著小步子，來到季平安麵前，黑珍珠般的眼睛上下左右打量一番，這才開口，“你叫平安，我爸爸也叫平安，你跟他長得很像，媽媽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來，你可以做嘟嘟的爸爸嗎？”
童聲稚氣的話，卻讓程蕭然當場破防，她捂著紅唇，“嘟嘟，彆胡說。”
季平安也好不到哪兒去，這個叫嘟嘟的孩子，隻怕已經喪父，他強顏歡笑，“這個不是叔叔不願意，但咱們今天才剛見麵，而且媽媽的意見也非常重要。”
“平安，彆聽那小子瞎說，咱回去聊。”
“好！”季平安卻是一把抱起嘟嘟，還轉了兩圈，“哎吆，我要是有這麼大一個兒子，做夢都得笑醒。”
程蕭然的注意力都在兒子身上，小嘟嘟燦爛的笑容，清脆的笑聲，卻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孩子真的需要一個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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