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西夏的隊伍,在繞過一座巍峨的大山後,便置身於一片空曠的草原上。現在正是秋季,卻是看不到養眼的綠色草原了。但有一條河像腰帶一樣橫穿整個草原,隻是不知腰帶的係頭在何方!
皇甫毅看到這樣的風景,頓覺全身疲憊一掃而空。他突然跳下馬來,張開手臂,擁抱大自然一般。大叫了一聲“呀呼~”;或許是受到皇甫毅的感染,出行隊伍全都停下了腳步,高榮也吩咐下去,隊伍原地休整。皇甫毅邊吃著糕點,邊遞給高榮一塊。高榮很是興奮的對皇甫毅說道“黃將軍,我們便是到西夏境內了。”皇甫毅聽了,問道“丞相那我們離西夏皇城還有多少日子的行程啊?”高榮立刻回道“最多兩天!”
皇甫毅很是疲憊,但是終於要到達目的地了。皇甫毅剛吃完手中的糕點,這吳二狗就屁顛屁顛的打水回來了。很是高興的對皇甫毅說道“四爺,這水好甘甜啊!你快嘗嘗!”皇甫毅瞅了吳二狗一眼,喝了一口。果然甘甜,不自覺的又多喝了幾口。皇甫毅心裡感歎道純天然,無汙染啊!好山好水!
經過兩日的行程,出使隊伍終於到達了西夏皇城;這裡人潮湧動,熱鬨非凡。西夏人的服飾穿著類似於新疆維吾爾族的民族服飾,但又有所區彆;特彆是未嫁的女子需以紗布遮麵。
街上的行人,看到出使隊伍一身漢人的打扮穿著;都投來了異樣的眼光。皇甫毅是有些無語加疑惑了,那些戴著麵紗的女子盯著自己看;這是乾嘛啊?感覺要把自己吃了一樣。高榮看出了皇甫毅有些不自然的神情,立刻向他解釋道“黃將軍有所不知啊!這戴麵紗的女子都是未出閣的大家閨秀,想來是看上你了。”一旁的李有才聽了,哈哈大笑,差點笑岔氣了。皇甫毅也不搭話,隻是看了看李有才,便頭也不回的繼續往西夏皇宮方向走去。
高榮遞交了出使文書,卻沒有第一時間受到耶律峰的召見;而是先給他們安排了住所。就這樣過去了兩天也沒有被召見,高榮,李有才開始急了,隻有皇甫毅依舊是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第三日,三人坐在一起品茶。李有才坐不住了,生氣的說道“這狗日的耶律峰,抬什麼高架子呢!”高榮聽了也不說話,隻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很著急!皇甫毅品了一口茶,老神在在的說道“李將軍稍安勿躁!他顯然知道了我們來的意圖,隻是還在思量著,如何獲得最大的利益!再等等看吧!”皇甫毅話剛說完,耶律峰就派人來宣他們覲見了。
西夏皇宮內,所有文武大臣剛開完早朝,又被召進宮來。大殿內,高榮沒有下跪而是頷首低眉行禮道“大燕丞相高榮見過西夏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跟隨他來的皇甫毅和李有才隻是半跪。高坐於上的耶律峰郎聲說道“免禮平身吧!”等三人站起來後,耶律峰問道“高丞相此次前來,不知有何貴乾?”
高榮直接答道“北元無德,妄動兵戈,自入秋以來,多次襲擾我北部邊境,百姓苦不堪言!下臣此次前來,望能與西夏結成同盟,一起討伐北元,攻打獅駝關!”說到獅駝關,耶律峰眼前一亮,他向高榮凝視而去,高榮眼神與之對視在一起不卑不亢。其他西夏文武官員聽了也是頗感興趣,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聽到有嘈雜聲,耶律峰高聲道“肅靜!”而後又接著問高榮道“你大燕的虎賁鐵騎獨步天下,怎麼會需要結什麼同盟呢?”高榮聽了耶律峰的話後,心裡想道搞了半天,玩欲擒故縱,是吧?
高榮想了想,說道“皇帝陛下謬讚了,您有所不知,我大燕雖兵戈強盛,但是新朝初建,百廢待興。因此國庫空虛,大軍開拔之資,難以為繼啊!而且此次前來,我們也是帶著誠意而來?”耶律峰哦了一聲,問道“是何誠意啊?”高榮行禮道“大軍糧草由西夏供給,攻下關後,獅駝關歸西夏所有!”耶律峰心裡思量了片刻,又問道“這萬一攻不下呢?豈不是給你大燕徒做嫁衣!”
這個問題讓高榮啞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了。皇甫毅看到高榮被難住了,站了出來,大聲說道“必能攻下!”高榮看到皇甫毅站了出來,擦了擦額頭的汗,頓時壓力減了不少。耶律峰與皇甫毅對視的一瞬間,頓覺此子身份不簡單。因為他看到了當年自己還是皇子時的那般氣質,他很是好奇的問道“那敢問這位小將軍,有何妙計啊?”
皇甫毅踱步向前大聲道“陛下的勇氣便是妙計,當年奪關之辱猶在眼前!數十萬西夏將士慘死當場。他們的身體被埋在地下,不得安息。靈魂還在渴望著等待著複仇之日。難道西夏的皇帝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縮頭烏龜嘛?”說完,用手指向耶律峰。有些許武官聽了皇甫毅的發言後,握緊拳頭,眼裡噙滿了淚水。他們大多數都是經曆過那場戰役的,畫麵曆曆在目。
而這時有個文官模樣的大臣站了出來,向皇甫毅指責道“啟稟陛下,此人妖言惑眾,侮辱陛下,臣請求治他一個大不敬之罪,按律當斬!”皇甫毅回頭看了這位大臣,也不懼怕。趁耶律峰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皇甫毅向一眾文臣指責道“怎麼?難道在座的各位,聽不得真話嘛?你們與其在這裡不思進取,貪圖享樂,還不如去民間看看聽聽,百姓的意願吧。”這大臣指著皇甫毅,怒氣攻心的說了一句“你……。”便沒有了下文;顯然是組織不了語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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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峰此時也是強忍著淚花,淡然一笑說道“好一個勇氣就是妙計啊!朕赦你不敬之罪,但同盟一事,還有待商議。”皇甫毅頓時不理解了,明明被我說動了,為什麼還在猶豫。皇甫毅還在疑惑之際,耶律峰的叔叔福康親王耶律宏吉說道“啟稟陛下,老臣還能拉弓射箭,能舉起大刀。若出兵,老臣願為先鋒!”耶律峰等的就是耶律宏吉!在聽到耶律宏吉的發言後,其他武將也是點頭附議,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們都憋著一口氣,要一雪前恥。但是文官大多是不讚成貿然出兵,這讓皇甫毅頭疼。看來得拿出壓箱底的絕活了,他在心裡懺悔道對不起了,嶽飛將軍,要拿你的詩改編借用一下了,實在抱歉。
看到耶律峰被這些文官弄得煩不勝煩,要結盟出兵也不是,不結盟出兵也不是。皇甫毅抓住機會,大聲朗誦道“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獅關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獅駝關缺。壯誌饑餐元虜肉,笑談渴飲元賊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耶律峰在聽到皇甫毅念完後,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久久才回味過來,好一句“壯誌饑餐元虜肉,笑談渴飲元賊血。”
耶律峰大手一揮,力排眾議道“朕決定與大燕結成同盟,膽敢妄議者!斬!”頓時所有文臣武將大聲高呼道“陛下聖明!”
隨後,便向皇甫毅說道“這位小將軍,可否願意來我西夏為官,朕許你榮華富貴,高官厚祿!”高榮和李有才還在震驚於皇甫毅先前的發言,這耶律峰就開始挖這個大燕皇子了。高榮立刻替皇甫毅回絕道“使不得,使不得。還請皇帝陛下收回成命。”看到三人都很為難的樣子,耶律峰哈哈大笑道“無妨,無妨,君子不奪人所愛!來人,傳朕旨意,今日設宴,好好款待大燕的客人!”
夜晚來臨,宴會上,西夏皇帝耶律峰高高舉起酒杯哈哈大笑道“來,各位,與朕共飲此杯!”而皇甫毅則被原來想治他罪的那位文官大臣纏住了,不住的向他勸酒。皇甫毅心裡想道好家夥,衝我來是吧!就這酒精含量,跟小爺拚酒,你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見喝得差不多了,這位惹人厭煩的文官大臣,又想到一個為難皇甫毅的壞主意,隻見他向耶律峰行禮道“啟稟陛下,這位黃四小將軍既然才華出眾,文采斐然,何不以酒為題讓他作一首詩,助助興,豈不美哉?”耶律峰聽了後,笑著看向皇甫毅,詢問道“黃將軍,你意下如何啊?”皇甫毅裝作有些醉意的說道“既然陛下如此有雅興?黃某獻醜了。”
於是皇甫毅站了起來,來回緩慢的走了七步,大聲朗誦道“君邀醉飲多歡言,漸忘行途苦且長。子夜將至凡心困,隨緣歸處即客鄉。”坐在耶律峰右下方的公主耶律嫣然,美眸裡溢彩連連。向著皇甫毅說道“好一個隨緣歸處即客鄉,敢問將軍,這首詩可有詩名?”皇甫毅玩味的看著為難自己的這位文官大臣,很是隨意的說道“就叫今夜醉敘吧!”這文官大臣見自己吃癟了,臉色極其難看,很識趣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隨後,皇甫毅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在這過程中不經意的與戴著麵紗的耶律嫣然對視了一眼。皇甫毅心突然跳動了一下,要不是他定力過人,指定已經在她的美眸裡淪陷了。皇甫毅心裡驚呼好一位禍國殃民的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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