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皇甫毅正悠哉悠哉的騎在馬上。手裡正吃著一塊乾糧;接過吳二狗遞過來的水,往嘴裡灌了幾口!隊伍正行進著,忽有一匹快馬來報;隻見這人快步走向皇甫毅跪拜道“秦王殿下,太子病危,請速速回京!”皇甫毅很是震驚,自己走的時候太子哥哥不是好端端的嘛!他也來不及多想,匆匆與高榮,李有才說明情況以後,他便是要先走一步。吳二狗此時天都要塌了,呆愣當場。心裡想道天呐!這小祖宗是皇甫虎的第四子秦王皇甫毅。
看著還在原地發呆的吳二狗,皇甫毅大聲喊道“吳二狗,想什麼呢?還不速速跟上本王。”反應過來的吳二狗,大聲喊道“秦王殿下,等等我!”
皇甫毅知曉,速召自己回去。恐怕是太子支撐不了多久了;他心裡那叫一個急啊!這是自己的親大哥啊!一母所生的親大哥,這種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情,讓皇甫毅倍感親切。在他的記憶中,沒做太子之前,皇甫文對他是真的沒話說。好吃的給自己,好玩的給自己,在自己成長道路上留下不可磨滅的重彩。
在疾馳的馬背上,皇甫毅又回憶起兒時的那個下午,家中幾個兄弟姐妹一起分梨吃,自己隻拿到一個最小的,三哥皇甫霖還想搶自己手上的,被大哥皇甫文一拳打倒在地不說,還把自己手上的那個大梨給了自己。皇甫文撫摸著皇甫毅的小腦袋,輕聲安慰道“四弟不怕,有大哥在!”這句話久久在皇甫毅耳旁回響,想著想著皇甫毅眼裡竟噙滿了淚水;他嘴角抽動小聲的喚道“大哥!”
路上,皇甫毅與吳二狗不停的快馬加鞭。終於趕到了帝京,他來不及回秦王府與蘭兒菊兒訴說情話,便馬不停蹄的直奔東宮而去。
東宮裡的下人們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笑容,因為他們的主子太子殿下恐怕命不久矣了。彌留之際的皇甫文,吊著一口氣,他在等一個人,等他心心念念的四弟。不一會兒,皇甫毅終於是趕到了,下人們還沒來的及通報,皇甫毅就直接闖了進去,他卻不知他的父皇皇甫虎與母後蒙婉兒也在。他不管不顧的大力推門而入,發現情況不對後。立即強裝鎮定的跪拜磕頭道“兒臣參見父皇母後,請恕兒臣不敬之罪。”皇甫虎也沒有責怪,抬了抬手隨後說道“起來吧!”蒙婉兒本來想對皇甫毅說些什麼,話剛到嘴邊。就聽到皇甫文虛弱的問道“是四弟回來了嘛!”皇甫毅聽到皇甫文的聲音後,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榻前,緊緊握住皇甫文的手,小聲的抽泣道“對,是我,大哥,我回來了。”
皇甫文艱難的睜開雙眼,向皇甫虎和蒙婉兒乞求道“父皇,母後,兒臣有些話想單獨與四弟說說。”隨後,皇甫虎拉著蒙婉兒的手離開了房間。等他們離開後,皇甫毅更是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皇甫文立刻安慰道“四弟莫哭,生死自有天命!我最遺憾的是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差點殞命。”
皇甫毅是哭的說不出話來,皇甫文又繼續說道“餘少年時便立下抱負,要使天下一統,讓百姓過上安樂的日子。弱者不受欺淩,強者不可獨斷專行。現在想來,不過是空口白話罷了!”皇甫毅聽了後,不停的點頭道“大哥,會的,會實現的。”皇甫文也沒有再去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支玉簪,輕輕放到皇甫毅手裡交待道“這個玉簪你替我還給若曦吧!她是個好姑娘,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天。叫她重新尋個好人家吧!四弟,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剛說完這位大燕太子便撒手人寰了,皇甫毅哭著大聲嘶吼道“大哥!”聲音響徹整個東宮上空,皇甫虎聽到後,也是紅著眼眶急忙跑進房間大聲喊道“文兒!”可是卻沒有回應了,皇後蒙婉兒則是氣急攻心般暈厥了過去。
泰安二年冬,太子皇甫文薨;帝京彌漫著一股濃厚至極的哀傷氣息。在外遊學曆練的所有皇子,被召回京。
太尉府內,皇甫毅在後花園一處涼亭內找到了楊若曦。皇甫毅顫抖著雙手,將皇甫文給自己的玉簪向她遞了過去,緩緩說道“若曦,這是我大哥臨終前囑咐我還給你的玉簪。”楊若曦紅腫著眼睛後退幾步說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回來的道理。我不要!”皇甫毅想了想,覺得現在自己大哥剛離去,她太傷心了,過幾天再說吧!於是,攥緊玉簪離開了涼亭,準備打道回府。
皇甫毅埋頭剛走沒幾步,就聽見“噗通”一聲,顯然有人落水了。他回頭一看湖麵,楊若曦的頭剛好緩緩沉了下去。他來不及多想,如箭離弦般衝進湖裡,快速救起楊若曦拖了上來。有下人發現後,趕緊通知楊雲勝,那下人大聲喊叫道“老爺,老爺,不好了,小姐跳湖了。”瞬間,太尉府像炸了鍋似的,以楊雲勝為首的眾人趕了過去。
等他們趕過去,發現皇甫毅正在給楊若曦做人工呼吸。眾人一陣驚魂未定後又是一陣陣唏噓。那表情仿佛在說,這是我們能看的嘛?看著皇甫毅按一下胸口,又親一口楊若曦的嘴。楊雲勝氣壞了,當即管他是誰,怒罵道“皇甫毅,好你個登徒子!看打!”他正要打過去時,楊若曦突然吐了幾口水出來,悠悠醒轉。看到準備再次給自己人工呼吸的皇甫毅,楊若曦以為他在輕薄自己,反手就是一巴掌,隻聽見“啪”的一聲,把楊雲勝都打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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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過來的楊若曦,明白是皇甫毅救了自己。她大吵大鬨,張牙舞爪的掙紮道“流氓,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去死。”皇甫毅摸了摸有個紅色巴掌印的臉,沒好氣的把楊若曦扔在地上,大聲說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隨後,他便自顧自的回秦王府了。
回到秦王府後,看到自己沒在的這一段時間,蘭兒菊兒把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條;皇甫毅感到十分的安心!終於有了家一樣的感覺!換了套衣服後,皇甫毅張開手臂,敞開懷抱。二女飛似的奔進皇甫毅的懷裡,三人一時間也不說話,就這麼緊緊的抱著!
不一會兒,突然冒出來六個人;五男一女!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是幽默的青年才俊玩味的說道“四哥真是好大的豔福啊!左擁右抱,羨慕死我了。”其中一個頗有貴氣,十分鬼靈精怪的女子跟著附和道“嘖嘖嘖,是啊是啊!”其餘人也是跟著起哄。嚇的皇甫毅一激靈,扭頭一看,才反應過來六人分彆是五皇子魏王皇甫明,六皇子韓王皇甫俊,七皇子楚王皇甫輝,八皇子吳王皇甫辰,九皇子寧王皇甫羽,文慧公主皇甫雪。
蘭兒菊兒大紅著臉,急忙向他們行禮,還是蘭兒反應快,急忙說道“幾位殿下,公主旅途勞頓,快請進,快請進!”菊兒也跟著把他們迎進了廳堂。剛才說話的那位青年才俊正是六皇子韓王皇甫俊,他又調笑道“既然兩位嫂嫂發話了,那自然是要進去坐坐的。”說完便率先走了進去!其餘人笑眯眯的看著蘭兒菊兒,也不管二女什麼表情;也跟著走了進去。皇甫毅尷尬的笑了笑,而後給二女解圍的說道“你個老六,瞎說什麼呢!真是口無遮攔。”
來到廳堂,皇甫毅坐宇上座喝了口茶後,緩緩問道“今晚輪到誰守靈了?”這時五大三粗的皇甫羽答道“回四哥,到我跟六哥了。”皇甫毅“哦”的一聲看向皇甫俊,皇甫俊與皇甫毅對視一眼後,感慨的說道“本來是想提前回來與太子哥哥釣釣魚的,沒想到回來竟是永彆。唉,造化弄人啊!”說完眼淚竟掉了幾滴下來。
五皇子皇甫明則是平平淡淡的說道“今天我和雪兒去向父皇請安!遇到三哥與他母妃?你猜怎麼著?”七皇子皇甫輝,八皇子皇甫辰異口同聲的問道“怎麼了?”皇甫明接著說道“他娘倆有說有笑,彆提多開心了!”皇甫毅很是不解的問道“這有什麼問題嗎?不就是老三有機會成為儲君了嗎?二哥也犯了大錯,關在靜修宮呢!”聽了皇甫毅的話,其餘人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就在幾位皇子聊遊學曆練的所見所聞時,楊若曦氣鼓鼓的衝進了秦王府,下人攔不住,隻好放她到了廳堂。她也不管有什麼人,向皇甫毅質問道“秦王殿下,我的玉簪呢?”皇甫毅下意識的摸了摸全身,突然醒悟過來,玉簪掉湖裡了。看到拿不出玉簪的皇甫毅;楊若曦更生氣了,大聲喊道“找不到了,是吧?”看到這種場麵,皇甫俊率先開溜說道“四哥,我還要守靈呢!告辭”其餘人也是一哄而散,獨留下皇甫毅和楊若曦在廳堂內相互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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