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民的計劃是這樣,設計了一個乞丐版的鴛鴦陣,五人一隊,一個隊長。
隊長持槍帶旗號,四個隊員,一人持狼筅,一人持長槍,一人持立盾,一人持圓盾。
隊長負責嘲諷和輸出。
狼筅兵負責控製。
長槍兵負責輸出。
立盾兵負責肉盾和防禦。
圓盾兵兼顧防禦和輸出。
這樣的陣型,針對零星的亂民土寇進犯特彆有效。
狼筅,是用竹子製作的長柄多枝形兵器,在枝頭綁上尖銳鐵刃。
立盾、圓盾,用木製作即可。
長槍則柿木配鐵槍頭。
刀的話,先用家家都有的柴刀平替。
工具坊正全力趕製,儘快把全社所需兵器備齊。
“民哥!”剛當上煤窯主事的周懷祺突然氣喘籲籲跑來,“煤戶說在矸石堆裡發現了這個!”他攤開的手掌裡,幾塊暗紅色礦石泛著光澤。
“赤鐵礦?”周懷民拿著礦石翻看。
不過他也不是很奇怪,鞏縣,也就是後世的鞏義,這周家溝、大峪溝及竹林一帶,富有耐火黏土、煤、鐵、鋁土等礦。特彆是耐火材料和鋁產業,是鞏義的支柱產業。
周懷民喜不自勝,本想著等庫存的一些鐵錠用完,就要去大峪溝采買,大峪溝那邊王老爺有露天的煤礦,鐵礦也不少:“煤窯裡先分出一半的人改挖鐵礦,挖出來先放倉窯,我有大用。”
周家溝村中有幾間破舊棧房圍成的大院,之前是方便附近前來采買瓷器的買辦,臨時住宿歇腳。
隨著泗河一帶的各村都紮堆做瓷器,這些棧房也很少使用,被周懷民改做工坊。
棧房大院來了不少村婦。
“二民叔,她們都是來做工的。”昌潤婆娘黃素娥見周懷民進來,忙喊道。
周懷民點頭,喊道:“允貞,你先把她們是擅長紡織,還是擅長裁衣,登記造冊。”
禹允貞見眾人圍上來,哪經過這種場合,臉色通紅,不敢抬頭見人,隻是低頭書寫。
“這妹子真是大家閨秀,看這字寫的娟秀漂亮。”一婦女奉承道。
“妹子,改天教我寫名字成不成,我跟著你這書香門第學點學問。”
禹允貞隻抿嘴強低頭寫字,小心詢問每個人登記信息,一群人圍著她攀談討巧,她心中有些許得意,想到自己自小在閨中識字讀書,也還是有大用處。
她心道,古人說的沒錯,禍兮福之所倚。對她來說,除了心痛母親被流賊所害,家業破敗並不是多麼難過的事。因為從小到大都沒關心過。
她現在反而感覺,在這山村裡,自己感受到一種新鮮的空氣和自由。
她有了從未感受過的一種感覺,就是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和人打交道,掙工錢,是一件讓自己從眼神到手指,都充滿自信的舒適。
看爹爹之前和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就可知。
周懷民和眾女工道:“每月工食銀一兩,組長銀一兩五錢,主事銀二兩。所有人另有激勵銀均為一兩。每月由主事定計件額度,每日由組長統計件數。每月未完成者,激勵銀減半。如激勵連續三月未完成者,辭工。半年內不再錄用。”
“大家有無異議?”
“那這和之前自家織布燒瓷,讓你來收貨,有何區彆?”
“區彆很大,你在這裡做工,無需花費置辦任何織機、布機,隻需做工即可,也無需擔心是否售出和貴賤。”
“有這麼好的事?彆嫌我多嘴,如果無棉可紡,我們做不了工,又待如何?”眾人聽了,也是很關心這個問題。
“即使一月無工可做,仍給你發放固定工食銀一兩。你們隻需做工即可。彆的事都不用掛念,誰還有疑問?”
“主事怎麼應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