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八年正月二十,今天是保民雜貨開業的日子。
本村及附近村民早已得到消息,周家溝的雜貨店供應米麵、農具、及日用之物,今日開業有八折優惠,比到市集采買方便許多。
“雪一化,路上全是泥,進了周家溝的鄉道,還有村裡的路,都這麼乾淨。”圍觀人群中,一白窯村民感歎道。
“可不是,這周家溝的路全是煤球渣鋪的,吸水又不泥,這村裡可是家家用的煤爐。”
“這煤爐和煤球就是人家村裡產的,當然燒著不費事,聽說周家溝村民預定煤球隻要五百文,外麵都要八百文。”鐵爐堡村一女婦撇嘴道。
“這算什麼,你看到旁邊的工坊沒,女人也可以到這裡做工,一個月下來,做的好能有二兩銀子,你家男人在外麵乾活也掙不了那麼多吧。”石子溝一村民來過周家溝,對這裡頗為熟悉。
“昨天聽我村裡嫁到周家溝的人說,這周記要外招社兵,一個月可是三兩銀子,還管兩頓飯,發棉衣,這待遇我聽都沒聽過,到哪裡找這麼好的活,你男人還做什麼活,不如來當社兵。”
“這社兵要拚刀拚搶,怪可怕的……”
“嗨,他們就是運貨護鏢,男人出來做事不就是掙的賣命錢。”
雜貨店門口,各村村民都在嘰嘰喳喳閒聊,等著門店開張,隻見周懷民在掌櫃李升與眾主事簇擁下,來到雜貨店。
“爹,這個就是周記的大掌櫃吧?竟然這麼年輕!”一山泉溝的少女向身邊一中年人小聲竊問道,心中暗道,他這眼睛如此有神,真是好看。
中年人點頭,並不搭話。右邊還有一少年,拉著她的衣袖,悄聲道,“你看台上那個姐姐,長的真好看。”
少女白了他一眼,不再言語。
禮台上的周懷民拱手大聲道:“各位鄉村父老,這雪路泥濘,道不好走,各位還能來捧場,真是讓我周記蓬蓽生輝,承蒙厚愛,我雜貨店掌櫃李升和美妝店掌櫃張元秀,送各位一些小禮物,略表心意,不成敬意。“
說完,元秀和李升早已在台下準備好,端著托盤走來,一一給各位到場的外村村民發放禮物。
各村村民收到禮物,均驚呼聲一片。
“二民叔,為啥不給我發呢?”昌鶴婆娘笑道,他男人現在做了參議,又升官又漲薪,一家人每天樂不攏嘴。
“你們用不上。”周昌鶴在周懷民身後,瞪眼台下自己的婆娘,在這裡亂講話。
山泉溝姐弟好奇,向旁邊周昌鶴婆娘問道:“大姐,這禮物是什麼?”
周昌鶴婆娘搖頭,“我也不知,你姐夫從不說這周記之事。”
終於輪到他們,隻見張元秀遞給他們三人一人一個圓牌,牌上有小孔,係著五彩絲綢織帶。圓牌正麵有保民二字,反麵有周記二字,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看不明白。
“這竟然是白銀做的,好大的手筆!”中年人摸著這銀牌,沉聲道。
姐弟兩人忙細看自己手中的圓牌,確實是銀質的。
“爹,這一個得有五錢之重,這來的外村人怕是有幾十個,這隨手送的禮物就是七八兩銀子。“
李升問這三人:“各位,請登記一下,這位大叔,您貴姓?“
“姓蘇,名伯越。“蘇伯越詫異,領禮物還要登記麼?
隻見李升在托盤上的賬本登記了姓名,後麵也是一串奇怪的符號,蘇伯越見這符號和手中銀牌上的一樣。
“您呢?兩位少爺小姐。”
“姓蘇,名紹第。”
“姓蘇,名文佩。”
李升一一和眾人做了登記後,點頭向台上示意。隻聽台上周懷民又道:”諸位,大家也看出來了,這個銀質圓牌,乃純銀打造,重五錢九分,名叫保民會員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