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會長!一直隻聞其名,不見其人,今日一見,果然器宇不凡!”密縣石橋鎮何家寨堡前,何員外拱手笑道。
身後有何氏子弟及礦工持械護衛,見周懷民帶著嚴整的鄉勇還有大炮,個個如臨大敵。
周懷民拱手回禮:“何員外,久仰久仰!申靖邦這土寇,屠戮密縣,密縣逃難百姓到我鞏縣,我此來特意護送百姓回家。”
他見何員外眾人緊閉寨門,粗木紮的寨牆,一丈寬的壕溝,個個張弓警備,不由得笑了笑。
“鄉親們,有家在附近的,都各自回家吧!”
密縣百姓一個都不肯走,都緊挨著社兵,看見社兵的武器就有安全感。
“周會長,俺不能回去啊,你先把申寇殺死,賊寇清淨了再回家,這會我們就跟著你。”青壯及婦女們哀求。
“好!鄉親們有願,我們保民營就去做!”周懷民聞聽百姓信賴,豪氣頓生。
“為人民服務!”保民營社兵聽社長親自帶隊要攻打密縣縣城,激動萬分,大喊著口號。
婦女靠著抱著嬰兒的宣教官韓宏亮,被這洪亮的聲音衝擊的鼻頭一酸,飽含眼淚:“多好的社兵啊。”
何家寨堡高台上,何員外望著遠去的鄉勇和隨從百姓,撫須頷首:“周懷民此人,果然名不虛傳。”
第四營的第一哨哨長孔叔,看見本營宣教官幫那婦女抱著嬰兒,和她邊走邊說笑。
“嘖嘖嘖……厲害,厲害啊。這軍紀,這保民營,這實力,杜二在周會長麵前就是個屁。”孔叔一邊跟著隊伍走,一邊感歎。
“孔哨長,你說這話我不同意,要我說,這杜二連個屁都不如。”
“嘖嘖嘖……算你厲害。”
天空陰沉了兩天,竟開始飄下雪星子。
“啊!娘!”有孩童受到驚嚇,趕忙跑回隊伍。
路邊麥田隴裡,有婦女屍體,屍體蜷縮,還抱著一個仍吮吸吃奶的死嬰。看著不像被流賊所害,而是餓倒凍死的。
“把她們安葬了。”社兵聽到社長指示,邊念念有詞邊掘土。
第三營為前鋒,距離密縣已不足五裡。
“報!大王!鞏縣周懷民殺來了!”
申靖邦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給那部下一腳。
這部下揉著屁股,一臉委屈:“這次周懷民是真的殺來了!殺到密縣了!”
“什麼!你他娘的不早說!”申靖邦又跺了他一腳。
與喝的醉醺醺的表弟於大忠及幾個堂口兄弟,趕忙登上城牆。
“周懷民!你狗拿耗子!你一個鞏縣鄉紳,不好好在家喝茶逗鳥,來我密縣做什麼!”申靖邦大喊。
周懷民大聲喊道:“笑話,什麼叫你的密縣?你問問這些密縣百姓是不是?”
隨軍的密縣百姓,有周會長撐腰,自然不怕,大罵道:“禹州的申賊!快滾出我們密縣!”
“申賊!你不得好死!”
“申賊!你生個孩子沒屁眼!”
“申賊!我日你娘!快把你娘喊來!”
謾罵聲越來越離譜,隨軍的婦女和孩童們,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向他砸去。
“哈哈……”周懷民、張國棟等參議、社兵大笑。
張國棟大喊道:“申靖邦!你可聽到百姓之聲?快開城門!束手就擒!”
申靖邦聽到百姓的侮辱聲不堪入耳,氣的耳朵要冒煙。
“放箭!”
申靖邦大字不識,就是一個地痞無賴,恨來催稅的衙班快手和裡長,反殺後上山聚義。
喜愛糾集各村惡民,多是烏合之眾,但手下也是有一些獵戶的。
“嗖!嗖!嗖!”
射程太近,夠不到社兵隊伍。
“放炮!”周懷民一聲令下。
兩匹馬拉著的定製炮車,架著重型火炮,早已迅速裝填。
社兵讓出空隙,黑洞洞的大炮露出,上麵的引線在飄落的雪花之下冒著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