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府試的日子越來越近,南淮府城內的氣氛,也日漸緊張起來。
除了埋頭苦讀,不少來自各縣的考生,也開始活躍於各種場合。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府城內大大小小的“文會”。
這些文會,名義上是供學子們交流學問、切磋才藝的雅集。
實際上,卻也是各縣才子們互相試探實力、展示才華、甚至拉幫結派、爭取聲望的舞台。
畢竟,科舉之路,除了自身的學識,同年之間的關係,以及在士林中的名聲,有時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陳平安對這些文會,本沒有太大的興趣。
少年更習慣於獨自鑽研,不喜與人爭強好勝。
然而,麻煩卻主動找上了門來。
這日下午,陳平安正在小院中溫習功課。
同住的張明遠,興衝衝地拿著一張製作精美的請柬,走了進來。
“陳兄,陳兄!快看,這是什麼!”
張明遠將請柬遞到陳平安麵前,臉上帶著一絲興奮與得意。
“這是……請柬?”
陳平安接過請柬,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錯!”
張明遠得意洋洋地說道。
“是城中‘蘭亭雅集’送來的請柬,邀請我等參加後日在湖心亭舉辦的文會!”
“蘭亭雅集?”
陳平安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
“陳兄有所不知,這蘭亭雅集,可是咱們南淮府城最有名的文會之一!”
張明遠解釋道。
“發起人,都是府學裡的高材生,能收到他們的請柬,可是莫大的榮幸!”
“據說,每屆府試前,蘭亭雅集都會舉辦一次文會,邀請各縣的青年才俊參加。能在文會上嶄露頭角,對日後的科舉,可是大有裨益的!”
張明遠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金榜題名的那一天。
“哦?這請柬,也送給了陳兄?”
李世林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好奇地問道。
“那是自然!”
張明遠揚了揚手中的另一張請柬。
“不僅有我的,還有李兄你的。看來,咱們清溪縣的才子,還是有些名氣的嘛!”
說著,張明遠又看向陳平安,問道:“陳兄,想必你也收到了吧?畢竟,你可是咱們清溪縣的案首,這蘭亭雅集,沒道理不邀請你啊。”
陳平安微微皺了皺眉。
說實話,少年對這種拋頭露麵的場合,並不感冒。
而且,清溪縣“神童”的名聲,雖然在家鄉傳得響亮,但在這臥虎藏龍的南淮府城,又能有多少分量?
這蘭亭雅集,為何會特意邀請自己?
“說來也怪,我這裡,倒是沒有收到請柬。”
陳平安搖了搖頭。
“啊?怎麼會?”
張明遠和李世林都有些意外。
“會不會是送請柬的人,弄錯了地方?”
李世林猜測道。
就在這時,小院的門被人輕輕叩響。
一位穿著青色短衫的小廝,恭敬地站在門口。
“請問,小河村陳平安陳公子,可是住在此處?”
那小廝開口問道。
“在下便是。”
陳平安應道。
“這是蘭亭雅集送來的請柬,請陳公子過目。”
那小廝雙手奉上一張與張明遠手中一般無二的請柬。
陳平安接過請柬,打開一看,果然是邀請自己參加後日蘭亭雅集文會的。
隻是,這張請柬的落款,卻與張明遠和李世林的那張,略有不同。
多了一個小小的私印,印上刻著一個“徐”字。
“有勞了。”
陳平安向那小廝道了聲謝。
待小廝走後,張明遠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陳兄,你的請柬,可是有什麼不同?”
陳平安將請柬遞給張明遠。
張明遠仔細看了看,疑惑道:“這……這落款處的私印,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哪位大人物,特意給陳兄下的請柬?”
李世林也猜測道。
陳平安心中,也有些不解。
這個“徐”字私印,究竟代表著什麼?
“陳兄,既然收到了請柬,那後日的文會,你可一定要去啊!”
張明遠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