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試三場,終於塵埃落定。
貢院的大門再次打開,考生們如同潮水般湧出。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考後的疲憊,以及對未來的期盼與忐忑。
“陳兄,總算是考完了。”
張明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這幾日,可真是把人給折騰得夠嗆。”
李翰林也連連點頭:“是啊,這府試,比縣試可難多了。也不知我等,能否榜上有名。”
陳平安看著兩位同伴,說道:“吉人自有天相。兩位兄台不必太過憂慮,安心等待放榜便是。”
“陳兄說的是。”
張明遠咧嘴一笑。
“不管結果如何,咱們也算是經曆過一場了。走,回墨韻齋,今日定要好好喝上幾杯,不醉不歸。”
“好。”
陳平安應了一聲。
三人一同乘著馬車,返回墨韻齋。
錢掌櫃早已備下酒宴,為三人慶賀。
席間,張明遠和李翰林談笑風生,似乎已經將考試的壓力拋諸腦後。
陳平安也難得地放鬆下來,與兩人小酌了幾杯。
酒過三巡,錢掌櫃端著酒杯,走到陳平安麵前,笑著說道:“陳解元,此次府試,感覺如何?”
“儘力而為了。”
陳平安放下酒杯,回答道。
“以陳解元的才學,想必定能高中魁首,為我等清溪縣,再添光彩。”
錢掌櫃恭維道。
“錢掌櫃過獎了。”
陳平安擺了擺手。
“南淮府人才濟濟,臥虎藏龍。在下不過是滄海一粟,豈敢妄言魁首。”
“陳解元不必過謙。”
錢掌櫃笑道。
“區區可是聽說了,陳解元在蘭亭雅集上,一詩驚四座,力壓群雄。此事,早已在府城士林中傳為佳話了。”
“不過是些虛名罷了,不足掛齒。”
陳平安神色平靜。
“倒是那徐子陵徐公子,以及王家那位公子,怕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錢掌櫃,還需多加留意才是。”
錢掌櫃聞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隨即正色道:“陳解元放心,此事區區早已安排妥當。”
“墨韻齋雖然隻是個書坊,但在府城,也還有幾分薄麵。徐家和王家,想來也不敢太過放肆。”
“而且,我已派人暗中盯著徐府和王府的動靜。若有任何風吹草草,定會第一時間告知陳解元。”
“如此,便多謝錢掌櫃費心了。”
陳平安舉起酒杯,向錢掌櫃敬了一杯。
宴席散後,陳平安回到自己的客房。
雖然考完了試,但少年心中,卻並未完全放鬆下來。
徐子陵和王家的威脅,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都可能落下。
必須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在這危機四伏的府城,立於不敗之地。
接下來的幾日,陳平安深居簡出,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墨韻齋內,潛心修煉內功。
那股在丹田內流轉的內息,在日複一日的修煉下,愈發精純渾厚。
少年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體力、耐力、以及五感的敏銳度,都在穩步提升。
偶爾,也會去書坊的前堂,翻閱一些書籍,或是與錢掌櫃聊聊天,打探一些府城的消息。
張明遠和李翰林,則顯得輕鬆許多。
兩人每日結伴出遊,遍覽南淮府城的名勝古跡,品嘗各色美食,倒也樂在其中。
這一日,陳平安正在房中打坐。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陳兄!陳兄!不好了!出事了!”
是張明遠的聲音,聽起來頗為焦急。
陳平安收功起身,打開房門。
隻見張明遠和李翰林,都站在門口,臉上帶著驚慌之色。
“發生什麼事了?”
陳平安皺眉問道。
“是……是王明和李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