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林酒樓內,方才還喧囂熱鬨的氣氛,瞬間凝固。
刀疤劉和手下那群混混,聽到門外官差的嗬斥聲,臉上的醉意頓時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驚慌與錯愕。
“官……官府的人怎麼來了?”
一個小弟聲音發顫地問道。
刀疤劉眉頭緊鎖,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方才陳平安和錢掌櫃坐過的那個空位上。
難道,是那兩個小子搞的鬼?
“慌什麼。”
刀疤劉強作鎮定,低喝一聲。
“咱們又沒犯什麼王法,官府的人來了又能怎地。”
話音剛落,一群手持水火棍和腰刀的捕快,便如狼似虎地衝了進來,將整個酒樓大堂團團圍住。
為首一名捕頭,身材高大,麵容黝黑,眼神銳利如鷹。
“所有人都不許動。”
那捕頭目光在堂內眾人身上掃過,聲音洪亮。
“奉府衙之命,前來捉拿要犯刀疤劉及其同黨。”
“哪個是刀疤劉,自己站出來。”
刀疤劉聽到這話,心中咯噔一下。
看來,今日這官府,是衝著自己來的。
隻是,自己最近似乎也沒犯下什麼大案啊。
“官爺,官爺,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刀疤劉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從座位上站起身,拱手說道。
“小人便是劉三,平日裡在城南一帶,做些小本買賣,安分守己,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哦?是嗎?”
那捕頭冷笑一聲,從懷裡取出一張告示。
“昨日,有兩名外地考生,在城南小巷內,無故遭人毆打,身受重傷。”
“據受害人指認,行凶之人,便是你刀疤劉的手下。”
“此事,你作何解釋?”
刀疤劉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心中暗罵那兩個不長眼的手下,下手竟然如此沒有分寸。
不過,這種小事,平日裡也時有發生,官府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今日卻如此大動乾戈?
“官爺,這……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
刀疤劉眼珠子一轉,辯解道。
“小人的手下,雖然平日裡有些頑劣,但絕不敢做出此等目無王法之事。”
“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想要敗壞小人的名聲。”
“栽贓陷害?”
那捕頭冷哼一聲。
“人證物證俱在,還想狡辯?”
“來人,將這刀疤劉,以及他手下這些同黨,一並給本官拿下。”
“是。”
幾名捕快應聲上前,便要動手。
“慢著。”
刀疤劉突然高聲喊道。
“官爺,就算小人的手下,真與那兩個外地考生發生了一些小小的摩擦,也罪不至此吧?”
“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何至於如此興師動眾?”
“再說了,小人平日裡,也沒少孝敬各位官爺。今日之事,還請官爺高抬貴手,網開一麵。”
“小人日後,定有重謝。”
刀疤劉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地向那捕頭使了個眼色,暗示有好處。
那捕頭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刀疤劉,你當本官是三歲孩童嗎?”
捕頭不為所動。
“你以為,今日之事,隻是簡簡單單的毆打傷人嗎?”
“實話告訴你,那兩位被打的考生,其中一位,乃是當今朝廷禮部侍郎的遠房侄孫。”
“此事,早已驚動了府台大人。府台大人震怒,下令嚴查,務必將行凶之人,以及幕後主使,一網打儘,絕不姑息。”
“什麼?禮部侍郎的侄孫?”
刀疤劉聽到這話,隻覺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
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惹上了這等了不得的人物。
這下,彆說是孝敬了,恐怕連小命都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