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外的盆地,已然,變成了一座,巨大的,血肉磨坊。
瓦剌人,引以為傲的鐵騎,在這片,開闊的,無遮無攔的土地上,成了,大夏新式火器,最完美的,活靶子。
高地之上,神威大炮的轟鳴,還在,繼續。
雖然,經過三輪急速射之後,炮火的頻率,有所減緩。
但,每一顆,呼嘯而至的炮彈,依舊能,在,那早已,混亂不堪的敵軍陣型中,掀起,一陣陣,血肉的風暴。
而盆地的南口,那道,由火槍兵,組成的防線,更是,如同一座,無法被撼動的,鋼鐵堤壩。
三段擊,這種,看似簡單,卻,將火槍的射擊效率,發揮到極致的戰術。
正,冷酷地,收割著,所有,企圖,靠近它的生命。
第一排的士兵,射擊完畢,立刻,退到最後一排,進行,繁瑣而又,緊張的,彈藥裝填。
第二排的士兵,則上前一步,舉槍,瞄準,射擊。
第三排,緊隨其後。
如此,循環往複。
形成了一道,幾乎,沒有間歇的,火力之網。
瓦剌的騎兵們,徹底,崩潰了。
他們,從未,打過,如此憋屈的仗。
他們,是草原上的雄鷹。
習慣了,用高速的機動,和,鋒利的彎刀,去撕裂敵人。
可現在,他們,連敵人的臉,都看不清。
便,紛紛,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那種,無力感,和,對未知武器的恐懼,徹底,摧毀了他們的,戰鬥意誌。
“撤退,撤退。”
“是魔鬼,他們是魔鬼。”
殘存的瓦剌士兵,開始,掉轉馬頭,向著,他們來時的,北方,瘋狂逃竄。
他們,隻想,儘快,逃離這片,如同地獄般的,死亡盆地。
……
帥台之上。
陳平安,通過千裡鏡,將這一切,都儘收眼底。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得意。
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
他知道,瓦剌人,已經,敗了。
但,他的目的,不是擊敗。
而是,全殲。
他,要將這十萬鐵騎,全部,留在這片土地上。
他,要用,這一戰,徹底,打斷,草原民族的,脊梁。
讓他們,在未來,一百年之內,都再也,不敢,南下一步。
他,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第二枚,信號彈。
一枚,綠色的信號彈。
他,拉動了引信。
“咻——”
綠色的光焰,衝天而起。
在,那片,被硝煙,染成灰色的天空中,顯得,格外醒目。
那,是,給,早已,埋伏多時的,重騎兵,下達的,總攻信號。
……
盆地的,後方。
那片,看似平坦的草場之下。
兩支,如同,蟄伏的猛虎般的,重裝騎兵,早已,等待多時。
左翼,是兵部尚書周培公,和他麾下,最精銳的,五千京營重甲。
右翼,是武安侯林景瑞,和他麾下,同樣,披著重甲的三百虎豹騎,以及,數千名,勳貴子弟兵。
他們,聽著,前方,那震天的炮火聲,和,密集的槍聲。
早已,熱血沸騰,摩拳擦掌。
當,那枚,綠色的信號彈,在天空中,炸開時。
周培公,這位,頭發花白的老將軍,猛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他,指向前方,那片,已經,亂成一團的,敵軍。
用,他,一生中,最洪亮的聲音,咆哮道:
“大夏的兒郎們。”
“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的時刻,到了。”
“隨我,衝鋒。”
林景瑞,也同樣,舉起了,他手中的,長槍。
“武安侯府,所屬。”
“隨我,踏平敵寇。”
“殺。”
“殺。”
近萬名,大夏最精銳的重騎兵,同時,催動了戰馬。
大地,開始,劇烈地,顫抖。
仿佛,有,兩條,鋼鐵的巨龍,從沉睡中,蘇醒。
他們,從,瓦剌大軍的,背後和側翼,以一種,無可阻擋的,楔形陣,狠狠地,鑿了進去。
這,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些,本就,被炮火和火槍,嚇破了膽的瓦剌騎兵。
在看到,自己,被,四麵合圍的瞬間。
他們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們,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勇氣。
他們,扔掉了手中的彎刀,跪在地上,哭喊著,投降。
但,大夏的重騎兵,沒有,絲毫的憐憫。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全殲。
一個,不留。
鋒利的長槍,輕易地,便刺穿了,瓦剌人,那脆弱的皮甲。
沉重的馬刀,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顆,衝天而起的,頭顱。
這,不再是,戰爭。
這,是一場,冷酷的,單方麵的,收割。
……
混戰之中。
瓦剌大汗也先,在,數百名,最忠心的,王庭護衛的保護下,做著,最後的,困獸之鬥。
他,看著,自己,那十萬大軍,如同,被收割的麥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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