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著北江分局刑偵支隊的玻璃窗,杜城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卷宗邊緣泛黃的折痕。雷一斐的忌日像一根生鏽的釘子,每年今日都會刺破他刻意封存的記憶。七年前的那個雨夜,師父的遺體被海水浸泡得腫脹發白,而他跪在泥濘中攥著那枚染血的警徽,直到指甲嵌進掌心。
“城哥,張局讓你去她辦公室。”蔣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罕見的遲疑。
杜城起身時碰翻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的液體蜿蜒流過案頭一張合影——十五歲的葉蓁穿著警校預備生製服,被雷一斐摟著肩膀,笑容明亮得刺眼。
推開張局辦公室的門,他呼吸一滯。
穿米色針織衫的女孩背對門口站著,長發鬆鬆綰成髻,露出一截蒼白纖細的脖頸。她正踮腳去夠書櫃頂層的相框,袖口滑落間,腕上褪色的紅繩與記憶裡七歲孩童哭喊時揮舞的手臂重疊。
“葉蓁。”張局輕咳一聲,“你師兄來了。”
女孩轉身的瞬間,杜城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逝的驚惶。她懷裡抱著雷一斐的舊警用保溫杯,杯身“北江刑偵”的字樣已模糊不清,唯獨“雷一斐”三個刻痕清晰如新。“師兄。”她扯了扯嘴角,笑意未達眼底,“我能……看看爸爸的辦公室嗎?”
回憶穿插:暴雨夜的垃圾場2008年)
七歲的葉蓁蜷縮在腐臭的紙箱堆裡,高燒讓她視線模糊。雨水混著血水從額角流進眼睛時,她聽見皮靴碾過碎玻璃的聲響。
“小丫頭,跟叔叔走有糖吃。”男人嗓音黏膩,腕表折射的冷光晃過她眼皮。
“北江刑偵支隊雷一斐!”暴喝聲炸響的刹那,她被裹進帶著硝煙味的警服外套。男人死死扣住她發抖的手,將警官證拍在歹徒臉上:“看清楚!這孩子現在是我閨女!”
後來杜城總聽師父念叨,葉蓁被送去醫院時還在他懷裡拚被撕碎的案卷紙片,高燒40度仍能準確指出通緝犯畫像的鼻梁誤差0.3毫米。
現實:北江分局證物室
葉蓁的手指懸在鎖孔上方,遲遲未落。杜城望著她單薄的背影,突然想起葬禮那天——她徒手掰開殯儀館的冰棺,被三個警員拽住時嘶喊著“爸爸胸口還有彈片沒取出來”。那時她腕上的紅繩浸透了血,是雷一斐犧牲前夜親手係的平安結。
門吱呀開啟的瞬間,陳年的油墨味撲麵而來。雷一斐的辦公桌保持著他最後一刻離開時的模樣:攤開的筆記本停在一串加密代號“hz2018080”,鋼筆斜插在“跨國器官販賣案”的批注旁。葉蓁的指尖撫過鋼筆裂開的筆帽,突然劇烈顫抖起來。
“這是爸爸遇害前在查的案子?”她聲音輕得像歎息。
杜城沉默著點頭,視線掃過牆上懸掛的北江市地圖——七個用紅圈標記的廢棄碼頭,正是雷一斐生前最後追蹤的線索。
窗外驚雷驟響,葉蓁猛地蹲下身,保溫杯哐當墜地。她死死按住太陽穴,冷汗順著下頜滴落:“師兄,我昨晚夢見……夢見爸爸在船上和一個女人說話。她戴著墨鏡,左手虎口有月牙形疤痕……”
杜城瞳孔驟縮。七年前法醫的屍檢報告閃過腦海:雷一斐肋骨斷裂的切口呈現罕見的螺旋狀,正是職業殺手用俄式反關節技造成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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