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那雙幽藍的眼睛緩緩逼近。我後背緊緊貼在牆上，把呼吸壓得極低，連睫毛都不敢輕輕顫動一下。
“誰？”我再次開口，聲音比之前更冷、更沉。
那雙眼睛沒有回應，忽然往右邊一偏。一道黑影閃過，快得如同斷了線的殘光。
“操！”影狐在旁邊低聲罵了一句，“這不是人！”
我趕忙摸出腰間的探測器，指尖在側邊輕輕滑過，啟動了夜視模式。屏幕亮起的刹那，我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身披宛如金屬鱗片般的外衣，臉上沒有五官，隻有一張光滑的麵具，正中央是那對散發著光芒的藍眼。
“是從北境來的？”我低聲問道。
“有可能。”影狐聲音發緊，“但它怎麼找到這兒的？我們剛傳完數據啊。”
我沒再言語，蹲下身，從靴子裡抽出折疊刀。刀刃彈開時發出的“哢噠”聲，在死寂的實驗室裡顯得格外刺耳。
那東西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身體微微一震，猛然撲了過來！
我幾乎是本能地翻滾躲開，同時揮刀劃出一道弧線。刀鋒擦過它的肩膀，卻傳出一聲尖銳的金屬刮擦聲——原來它穿著某種高強度裝甲！
“阿剛！”我大聲呼喊。
“來了！”門口傳來腳步聲，阿剛衝了進來，手裡拎著鋼管，朝著那東西的腦袋砸去。
“砰！”悶響傳來，對方隻是晃了一下，緊接著反手一掌拍在阿剛胸口。他整個人被掀飛出去，撞在牆壁上，悶哼了一聲。
“你他媽是鐵做的啊？”我咬牙切齒地拉開距離。
那東西沒有追上來，轉頭看向電腦主機，右手探出幾根細如鋼針的探針，插進接口。
“它要竊取數據！”影狐驚叫道。
我立刻衝上去，一腳踢向它的膝蓋關節。這一腳我用足了全力，連地板都跟著震動起來。可它隻是踉蹌了一下，並沒有倒下。
“太硬了！”我喘著氣，額頭已經冒出了汗。
就在這時，燈光重新亮了起來，那東西的動作突然一頓，就像程序卡住了一樣。
“係統恢複了！”影狐大喊，“動手！”
我衝上前去，將刀子狠狠捅進它腰部的縫隙。這次有了反應——一股帶著刺鼻氣味的淡藍色液體噴湧而出。
它發出一聲低吼，猛地轉身抓住我的手腕，那力道大得幾乎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鬆手！”我怒吼著，另一隻手握拳砸向它的臉。
“砰！”拳頭砸在麵具上，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風哥！”阿剛掙紮著站起來，拖著受傷的身體再次撲了上來，用肩膀頂住它的腰。
“走！”我對影狐喊道，“去主控室啟動防禦係統！”
他點點頭衝出門去，我和阿剛還在和它搏鬥。它力氣很大，動作卻有些僵硬，好像是被遠程操控的機械體。
“撐住！”我咬著牙，一邊抵抗它的力量，一邊尋找它的弱點。
警報聲突然響起，天花板上的激光柵欄展開，整個實驗室變成了死亡陷阱。
那東西開始抽搐，動作變得遲緩。我趁機抽出刀子，一刀插進它頸部的縫隙。
“滋啦——”電流爆裂聲響起，它劇烈地抽搐了幾下，轟然倒地。
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搞定。”阿剛靠在牆上，咧嘴一笑，“下次……讓我選個好武器。”
“先去醫院吧。”我瞥了他一眼。
影狐跑了回來，臉色蒼白：“查過了，它是通過量子信號追蹤到我們的。”
“也就是說……”我皺起眉頭，“有人泄露了坐標。”
“是內部的人。”影狐低聲說道。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
三天後，聯盟總部召開了緊急會議。
來自各個星係的代表齊聚一堂，會場氣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