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靠在掩體後方大口喘氣,頭頂的金屬板仍在嗡嗡震顫著。阿剛那嘶啞的喊聲,像尖銳的針一般刺進我的耳膜:
“風哥!他們壓上來了!”
當我的手摸索到腰間的備用通訊器時,指尖不經意地滑了一下。我停頓了好一會兒,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才按下發送鍵。
“影狐!”我的聲音乾澀沙啞,“信號塔那邊什麼情況?”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還在追蹤……可那段信號……它就像有生命似的,頻率一直在變化,而且……”她的尾音突然顫抖了一下,“它好像在搜尋你的係統。”
我的喉嚨猛地一緊,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起來。手臂上的藍紋閃爍著亮起,仿佛有火苗順著血管往上攀爬。刺痛感從骨頭縫裡鑽出來,比上次疼得更加厲害。
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耳邊也嗡嗡作響。
“風哥?”阿剛的聲音忽遠忽近,仿佛隔著一層迷霧。
我用手撐住牆,額頭早已滿是汗水。在腦海深處,有一扇門正在緩緩打開,門縫裡透出不屬於我的記憶,像是陌生而又神秘的畫卷。
“沒事。”我輕聲說道,可那聲音卻像是從牙齒縫裡硬生生擠出來的,“繼續監聽。”
話音還未落,係統界麵就自動彈了出來。數據流如同洶湧的潮水般翻湧不止,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攪亂了節奏。藍光忽明忽暗,仿佛在回應著某種看不見的神秘力量。
遠處的幽影再次抬起手,刹那間,敵人如潮水般瘋狂地撲了過來。
“狙擊組,開火!”我大聲喊道,喊出口時才發覺自己的嗓音已經變了調。
槍聲驟然炸響,最前排的敵人應聲倒地。但僅僅下一秒,更多的敵人就填補了空缺。他們的動作整齊得令人毛骨悚然,每一個步伐、每一次換位,都像是提前演練了無數遍,精準得如同精密的機械。
“他們在模仿你。”影狐忽然說道。
我緊緊盯著屏幕,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鷹眼戰術、側翼包抄、中央突破——全都是我的慣用套路。可現在,這些戰術卻被彆人用來對付我。
“那就讓他們嘗嘗自己的手段。”我咬緊牙關,迅速調出戰術地圖。
“爆破組,b區雷區準備引爆;狙擊組調整角度,鎖定敵方指揮核心區域;機動部隊向東南方向迂回,切斷補給線。”
命令下達後,聯盟部隊迅速行動起來。
然而,就在引信即將觸發的瞬間,敵人突然改變了陣型,幾個小隊以極快的速度繞過了雷區,直撲防線中段。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要在那裡布雷?”阿剛憤怒地怒吼道。
我沉默不語。
因為我清楚答案。
他們並非預判,而是直接複製了我的計劃。
“風哥!”影狐的聲音陡然提高,“那段信號……它真的連上了你的係統!”
我猛地抬起頭,係統的藍光在這一刻急劇暴漲,整個掩體都被映成了一片湛藍的世界。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我的體內,仿佛電流順著脊椎瘋狂往上躥。
我的意識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進一個陌生的空間。這裡沒有時間的概念,也沒有空間的界限,隻有無數交錯的數據流在不停流動。我仿佛擁有了透視眼,能清晰地看見敵人的每一個動作,甚至能聽到他們那劇烈的心跳聲。
“這是……共鳴模式?”我低聲自言自語道。
係統從未進入過這種狀態。但此刻,它仿佛感應到了某種極端的威脅,自動啟動了某種隱藏的神秘機製。
“風哥!”阿剛又喊了一聲,“敵軍主力正往主陣地逼近!”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幅清晰的戰場全景圖。敵人的位置、動向,甚至他們的心理狀態都一目了然。
“狙擊組,三點鐘方向,第二排第三個士兵,他是指揮核心。”
“是!”
“爆破組,現在引爆c區雷區,三秒後再引爆d區。”
“明白!”
轟——!
爆炸接連響起,敵軍的陣型頓時大亂。就在這時,我睜開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冰冷的冷笑。
“所有人聽好,反擊開始了。”
我起身衝出掩體。身後的藍光如同燃燒的火焰,在我的皮膚下遊走。敵人的火力立刻集中向我射來,但我的身體仿佛有著本能的反應,靈活地躲避著每一顆子彈。
“左側!”我大聲喝道,一名戰士立刻翻滾躲開了火箭彈。
“右側!”我又喊了一聲,另一名狙擊手迅速轉移陣地,避開了敵人的掃射。
“正麵,十點鐘方向,三人小隊,全部乾掉。”我冷靜地下達指令。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三道槍聲響起,敵人應聲倒地。
“風哥……你瘋了嗎?”阿剛一邊射擊一邊喊道,“你這樣衝出去,會死的!”
我沒有回答,繼續向前奔跑。
係統的力量不斷增強,我的感官也被無限放大。我能清晰地聽見百米外敵人換彈匣的細微聲音,能看到三百米外狙擊手瞄準鏡的微光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