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仍在空氣中回蕩，風逸塵的後頸已然繃得如同鋼絲一般。他的手指在控製麵板上飛速滑動，指甲與麵板摩擦，幾乎迸射出火星。那段代碼好似活物一般，從主乾道處裂開細密的分支，朝著係統深處鑽去。
“它並非情報。”影狐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通訊器裡傳出，還帶著些許顫抖，“是誘餌。”
風逸塵緊緊咬住下唇，舌尖嘗到了鐵鏽的味道。他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能清晰感覺到數據流在虛擬空間裡激烈對撞——就像兩把鈍刀子相互磨礪。
“我知道。”他從喉嚨裡擠出聲音，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
權限轉移、防火牆隔離、外聯通道切斷。完成這三步操作後，屏幕上的波形抖動了幾下，終於安靜了下來。
“暫時穩住了。”他長舒一口氣，隻覺得胸口仿佛壓著一層鉛，“但它們已經知道我們來了。”
耳機裡沉默了幾秒。
“聯盟都已準備就緒。”影狐低聲說道，“等你下令。”
風逸塵望向舷窗外那片漆黑的宇宙，眼底閃過一道亮光。
“那就彆讓他們白等。”
——
十二支艦隊懸浮在虛空之中，宛如一排鋒利的刀刃，靜靜地等待著破空而出的時刻。星圖上用紅圈標注的位置，正是目標母星。
風逸塵站在指揮台前，身後站著各勢力代表和軍官。他們的呼吸輕如羽毛，目光卻重似隕石。
“敵人比我們預想的還要難纏。”他的聲音雖不高亢，卻傳遍了整個艦橋，“他們設下了陷阱，或許早就盯上我們了。”
沒有人打斷他，連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
“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要退縮。”他抬起頭，目光掃過一張張臉龐，“相反，這正是我們反擊的絕佳機會。他們以為吃定了我們，卻不知道，我們的刀已經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戰術界麵亮起，星圖徐徐展開。
“行動分為三個階段。”他調出標記，說道，“第一階段，狂狼軍團和赤焰商會負責騷擾，引開敵軍主力；第二階段，極光議會和黑曜之眼切入敵後，摧毀防禦節點；第三階段……”他停頓了一下，右手按在中樞坐標上，“我和阿剛帶人直取母星核心。”
狂狼首領皺起眉頭：“要是他們有埋伏怎麼辦？”
風逸塵嘴角微微上揚：“那就讓‘幽靈脈衝’給他們來個意外驚喜。”
人群中泛起一陣輕微的騷動。
“計劃已經確定。”他轉過身，手一揮，大聲下令，“全軍出擊！”
艦群如離弦之箭般，劃破了黑暗的虛空。
——
戰鬥比預想中來得更快。
母星軌道上，隱形屏障宛如一層透明的外殼，擋住了第一波火力攻擊。爆炸產生的光斑此起彼伏，但大多都被攔截在了外麵。
“敵方火力超出預期！”副官的聲音透著焦急。
“變陣，發射乾擾彈！”風逸塵緊緊盯著屏幕，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幾枚導彈拖著尾焰衝出隊列，在敵防線上炸開，激起漣漪狀的波動。防禦網出現了短暫的失靈。
“就是現在！”他眼神一冷，下令道，“鐵拳小隊，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