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成哥,你跟李大哥學技術嗎?”劉光天腫成了麅子臉,說話有些漏風。
“嘿嘿,那是。”
昨天,閻解成遲到了。
但車間主任一聽和李副廠長辦事,沒多問。劉光天一打聽,原來是李子民收閻解成為徒。
劉光天羨慕死了,想打聽一點內幕,送些好處,也讓老爸努努力,拜師。
忽的,停住了。
“解成哥,你瞧瞧,那是賈張氏嗎?”
閻解成回頭一看,吃了一驚,“我去,還真是。她怎麼帶著棒梗,當當?”
大熱天的,
賈張氏走到一半,就熱得汗流浹背,懷裡的當當也一個勁哭鬨,棒梗也不太聽話。
看啥都新鮮,嘴裡叨叨個不停。
和閻解成,劉光天對視上,賈張氏招了招手。很快,閻解成,劉光天被抓了壯丁。
一人抱一個娃。
“不是賈東旭帶孩子嗎?他人呢?”
賈張氏悶著頭,
“死啦!”
閻解成有些無語,十有八九賈東旭撂挑子了。他在家躺平過一段時間,被嫌棄了。
沒有李子民的本事,就是找罪受。
閻解成經常抱解娣,所以抱起當當來,也是隨心應手。讓他哄了幾下,就不哭鬨了。
可劉光天沒那麼幸運。
棒梗像一個永遠不會停歇的陀螺,又鬨,又跳,大街上時不時有自行車,汽車,貨車經過。
他拽住棒梗,擔心被車撞,被賈張氏訛錢。
“啊!”
忽的,劉光天慘叫一聲。
卻是棒梗個倒黴孩子,扯著他的手,跑來跑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腦袋撞到了他的要害。
那叫一個痛!
“棒梗,你傷到了嗎?”賈張氏心疼地摟住棒梗,棒梗被劉光天瞪了一眼。
他嘴巴一撅,哭訴,“奶,他欺負我!”
賈張氏臉色不善,“劉光天,我看你就不是好人。半夜往人屋裡扔炮仗,是人乾的事嗎?”
劉光天好心沒好報,氣得不行。
他恢複了些,梗著脖子大步流星離去,懶得搭理賈張氏這個潑婦。閻解成也想走,但架不住當當還是個嬰兒。
沒處扔啊。
正巧,同一個車間,他暗戀的一個女同事,兼初中同學看到他,打了聲招呼。
瞧見閻解成抱著一個嬰兒,好奇道:“閻解成,你當爸爸了啊?”
閻解成忙解釋。
賈張氏擠出一絲笑,“你是閻解成的同事吧?我和閻解成住一個院,這是我孫子,你能幫我照看一下嗎?”
女同事沒多想,爽快答應了。
閻解成來不及勸,女同事牽起棒梗的手。
棒梗舔了舔舌頭,“姐姐,那是焦圈嗎?看著好好吃。”
女同事臉色一僵,“沒錯,那是焦圈。拿麵團過了一道油,必須香啊。”
被棒梗用渴求的眼神看著,女同事明白棒梗饞了,想讓她買。
被賈張氏看著,女同事抹不開臉麵,小聲解釋了句,“焦圈要糧票才能買,我隻帶了錢,沒帶糧票。”
棒梗不死心,路過一家小賣部,嚷嚷道:“姐姐,我想喝汽水,汽水不要糧票,就一毛五分錢,喝完了,還能賣掉瓶子賺五分呢!”
女同事臉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