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將落未落的日頭斜斜地掛在田埂儘頭。
瑰麗的晚霞,時皺,時舒。
春嬌出了中醫館後,沒有直接回家。
聽到誌剛的那句‘聽你的’,春嬌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胸間的小鹿咚咚亂跳。
春嬌原本想回家,但這個時間點母親葛秀霞應該在家裡洗菜。
春嬌自知,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含混。
她怕自己現在這種狀態被母親覺察出來。
她怕母親為自己的事情擔心。
想到跟誌剛之間模模糊糊的情感,和工作上犯下的大錯,春嬌現在心裡亂亂的。
她需要出門透透氣。
一直以來,春嬌有心事的時候,喜歡去田裡走走。
她需要把淩亂、混亂的自己整理的有條不紊的。
一則是,誌剛對的春嬌有些傾慕,春嬌能感覺到。
二則,感覺自己跟個傻子一樣,前老板田香秀讓她造假合格證,她想都不想,跟沒腦子似的,也不問問直接就乾。
自己怎麼就知道問問查查,合格證是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春嬌有點後怕,怕服裝廠的產品出了問題,被不要臉的田香秀賴到自己頭上。
恨自己更傻的是,明明誌剛哥提醒過自己,合格證要去公家機關辦理,但自己就是不上心。
傻,真是傻。
關鍵時刻掉鏈子。
如果給田香秀那種老板掉鏈子就算了,怎麼還給誌剛哥這麼好的老板抹黑。
在中醫館工作的這段時間,春嬌也看得出來,誌剛哥的醫術不同凡響。
但是,誌剛哥又是博士畢業,為什麼進不了帝都的各大醫院呢?
春嬌不知道。
但春嬌知道,回村裡經營中醫館似乎是僅有的一條出路。
一想到自己這一次很可能把誌剛哥唯一的職業道路給堵上了,春嬌就自己恨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這不僅堵上了誌剛哥的去路,還堵上了自己的路。
越想心裡越無奈。
不知不覺走到了自家的自留地。
可能是走習慣了。
抬頭見,正好遇到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
不是彆人,正是把她們母女掃地出門的二嫂夏芳。
正是種冬小麥的時節,耕地機在地裡播種,夏芳在地頭上跟鄰居說話。
春嬌心裡煩不想見她,想裝作看不見地走開。
卻被夏芳陰陽怪氣的‘攔’住了。
“喲,你這是在龔家村混不下去了,又想厚著臉皮回來?”
春嬌笑著說:“嫂子,你今兒咋這麼勤快?幫著我和媽種地。”
春嬌不想守著外人跟夏芳吵吵,但她也不能讓夏芳心裡痛快。
夏芳被春嬌一句話噎得不陰不晴的,說:“什麼叫今兒這麼勤快,我嫁到你們田家這些年,哪天不勤快。”
“不是我的話,你們老田家能有今天嗎?”
春嬌輕蔑地瞄了一眼夏芳說:“嘖嘖嘖,沒本事的女人就喜歡當怨婦,抱怨婆家不好。”
“有本事你帶老田家脫貧致富奔小康啊。”
夏芳說不過春嬌,隻好扭頭拍手跟旁邊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老太太評理說:“大娘,咱們憑良心講,你說我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過到現在容易嗎?”
春嬌背著手在地頭上故作悠閒地轉了一圈說:“行了,我沒工夫跟你磨嘴皮子。”
“我過來就是告訴你一聲,咱們現在分家了,地有我和媽的一份,到時候收了麥子,彆忘了給我和媽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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