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要了我,我就不跟你演戲了。明天跳下山崖去……”
鐘雲霄被這句話鎮住了,如夢初醒,停止了一切索求和欲望。我終於可以坐在草地上,他帶著不解和內疚的表情說:“是我不好,配不上祝妹妹嗎?為什麼會想到輕生呢?”
我生氣的說:“我不是來這裡跟你鐘雲霄談情說愛的。”
他心平氣和地說:“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跟我鐘雲霄談情說愛。”
“論資格,我就是最沒資格的那個。”
“能讓我動心,就是你最大的資格。”
“你了解我是什麼人嗎?”
“我不用了解,不管你是什麼人,我要定你了。國慶節演出完,我帶你回家見我的父母親大人,他們逼我逼的太緊了,每次回去都要我帶女朋友,我終於能讓他們滿意了。”
“你在胡說什麼呀,我怎麼可能跟你回家,我也想回家了。”
“我不會讓你走的,我看中你了,你哪都去不了。”
“笑話!這天下是你們的不成?”
他笑著吟出兩句詩:“水通南國三千裡,氣壓江城十四州。”
我回贈他:“千古風流八詠樓,江山留與後人愁。”
他又出:“且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我對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鐘雲霄再一次把我抱在他盤坐的腿上,跟祝妹妹太有默契了,你的詩詞好厲害,對答太有靈氣了,堪慰雙親之心,是我之福。
我說:“時間不早了,回去了。”
他還耍賴地說:“什麼時候願意讓我到你宿舍裡去?”
“你做夢去吧!”
“我會夢想成真。”
“還不起身,快走。”
他說:“這次聽你的,明天下午要繼續排練,明晚做演出前彩排,先讓你休息好。”
他起身又抱著我轉幾圈才放下來,真拿他沒辦法,想生氣也氣不出來。他送我到庭院的台階旁邊,我讓他留步,自己上台階回小屋宿舍了,進門前轉過身,看他舉著高高的手戀戀不舍的感覺,心裡一陣酸楚,我也輕輕一揮手。從晚上憋著的眼淚終於克製不住流下來了……前麵憋住的是想為自己哭,現在忍不住的卻感覺在為他哭,我又害一個人了……開門的時候眼睛都模糊得找不到鎖孔,進屋關上門,我撲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大聲的哭出來……
酌酒與君君自寬,人情翻覆似波瀾。
哭完了,我拿起手機,想發信息給徐經理,讓他來接我回家。信息寫好了,卻猶豫著不敢點出去,還是等演出完再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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