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每一下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人的心上,沉悶而壓抑。
“那幾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他突然低聲咒罵道,聲音好似從牙縫中擠出,在這寂靜的大廳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怒火,那是被手下辦事不力而點燃的暴怒,熊熊燃燒,似乎要將一切都化為灰燼。
想到自己花費重金買來的貨物逃脫,他的臉色愈發鐵青。
“哼,他們以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簡直是做夢!”
他猛地站起身來,身上的衣袍因他的動作而獵獵作響,大步走到門口,對著候在一旁的管家喊道:“去,把我的那件黑色披風拿來!”
管家連忙應是,小跑著去取披風。
潘海站在門口,望著外麵的夜色,眼神陰晴不定。
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似乎已經看到了抓住小淩等人後要如何折磨他們;
一會兒,又浮現出一絲疑慮,擔心此次行動是否會出現意外。
當管家拿來披風,他一把抓過,隨意地披在肩上,整個人更顯威嚴和冷酷。
“備馬,我要親自去一趟。”
他冷冷地說道,聲音不容置疑。
管家麵露猶豫之色,輕聲勸道:“家主,外麵風大,而且這種小事何勞您親自出馬,派些得力的手下去便是了。”
潘海猛地轉過頭,眼神像兩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管家,管家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這次事關重大,那些手下我信不過,隻有我親自去,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說罷,他大步流星地朝馬廄走去,每一步都踏出了深深的決絕與陰狠。
但是踏出幾步後,他又快步走了回來。
他一把掐住管家的肩膀:“德叔...這算是我給你最後的命令。”
“若是兩個自然時之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就帶上濤兒,收拾些金銀細軟,去帝都謀個生活。濤兒是你看著長大的,他平時除了我,也就最聽你的話了。”
“家主...您...”
“不管此次事成與否,礦山鎮都不會再有我潘家的立身之處了。”潘海臉上閃過一絲狠辣,“想我潘海縱橫幾十年,不料卻在這最後的關頭馬失前蹄。”
潘海說罷,鬆開了管家德叔的肩膀,臉上的狠厲之色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溫和與關切。
他拍了拍德叔的肩膀,聲音也放輕了些:“德叔,這些年辛苦你了。你跟著我,沒享過什麼福,卻操了不少心。”
德叔眼中泛起淚花,微微搖頭:“家主,您這是哪裡的話。老奴從老家主那時便來到潘家,是老家主收留了老奴,能為您和少爺做事,是老奴的本分。”
潘海微微歎了口氣,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德叔,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棘手。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到手的東西就這麼沒了。那貨物,對我的計劃至關重要。”
德叔擦了擦眼角的淚,點頭道:“家主,老奴明白。您放心去,老奴會照您的吩咐做的。”
潘海微微點頭,又叮囑道:“德叔,夜裡風涼,你多穿件衣服。濤兒這孩子,平時被我寵壞了,沒個定性。你多費心,記得給他吃頓飽飯再出發,彆餓著他。”
德叔連忙應道:“家主放心,老奴定會照顧好少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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