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原本應該粗長如同蟒蛇的那物事,此刻卻僅僅剩下血淋淋的一截斷口,那僅剩下不足幾厘米的根部中不斷地噴發出烏黑的濃稠血液,那節傷口還因為生理本能不斷地蠕動著,但是它越蠕動,反而會噴出更多血液。
不論它如何拚命地往前頂,都是徒勞。
這一幕太過慘烈、太過違背常理,讓大家心底湧起一股寒意。
白墨眉頭緊鎖,手中的萬裡春風萬裡春風都差點拿捏不穩,他從未料到會目睹這般場景,心中既對公象此刻的瘋狂行徑感到震驚,又對其背後所遭受的折磨深感憐憫。
“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它...”翟檸哽咽著,目光急切地在眾人臉上掃視,希望能找到一絲解決問題的曙光,卻又被眼前的絕境所困,一時無計可施。
公象依舊持續著那癲狂又令人揪心的動作,每一下掙紮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靈魂,它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鮮血從多處傷口汩汩流出,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它似乎陷入了一個無儘的痛苦深淵,被邪惡的力量驅使著,一邊是本能的神誌,一邊是被藥物催發的扭曲欲望,兩者相互拉扯,讓它在這混沌的邊緣瘋狂徘徊,而眾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急如焚卻又束手無策,這場麵宛如人間煉獄,深深刺痛著每個人的心。
它一邊大口大口地吐血,明明眼眸中充滿了痛苦和折磨,偏偏口中又發出嘶啞的粗喘。
前肢在拚命地推著母象,但是後肢卻因為興奮顫抖個不停。
原本象類魔獸在交尾時,兩頭巨象的長鼻子應該是婉轉糾纏在一起的,象類的鼻子擁有豐富的神經,可以更深地促進感情交流。
但是此時,它在瘋狂地搖晃、拉扯母象,甚至強行用長鼻勾住母象的鼻子卻得不到回應後,那原本通紅的雙眼,漸漸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哀傷與絕望。
但是那深深的絕望之中,還有著更深的、眾人不能理解的神情。
它的動作逐漸遲緩下來,高高揚起準備再次揮擊的鼻子無力地垂落,砸在地上揚起一小片塵土。
有那麼一瞬間,公象就那樣靜靜地佇立在母象身旁,像是一尊被抽乾了生命力的雕塑,隻有它起伏不定的身軀顯示出它內心的波瀾。
它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往昔與母象相伴的溫馨畫麵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現:
它們曾並肩漫步在蔥鬱的山林,用鼻子互相纏繞嬉戲,共享靜謐的午後時光;
也曾在麵臨外敵時,默契配合,共同守護彼此與領地。
而如今,這一切都被殘酷地碾碎,隻留下滿目瘡痍。
眾人遠遠地觀望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了這份難得的寧靜,也擔心再次激怒已然脆弱不堪的公象。
白墨微微放下了手中緊握的萬裡春風,緊繃的身體也隨之鬆懈了些許,他敏銳地察覺到公象情緒的變化,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或許這場荒唐的暴虐能夠就此終止。
然而,公象體內的藥力並未完全消散,就像潛伏在暗處的惡魔,隨時準備再次操控它的心智。
突然,公象的腦袋猛地一甩,像是在與無形的敵人搏鬥,它的雙眼再度充血,發出一聲低沉、痛苦的咆哮。
它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四肢胡亂地刨動地麵,激起層層沙石。
但這一次,當它的目光掃向奄奄一息的母象時,那一絲清明頑強地穿透了藥效的迷霧。公象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壓製住了體內洶湧的狂暴衝動。
它緩緩低下頭,將鼻子輕輕搭在母象的脖頸處,閉上雙眼,發出一連串微弱卻飽含深情的嗚咽,似在與母象做最後的告彆。
與其說是深情的告彆,倒不如說是...無可奈何的道歉。
隨著一聲充滿痛苦和折磨的嘶吼,它龐大的身軀高高躍起,兩隻前蹄裹挾著千鈞之力,狠狠踏在母象的後背之上。
母象本就傷痕累累,被這突如其來的重壓猛地壓趴在地,發出一聲痛苦至極的哀鳴,那聲音仿佛要穿透眾人的耳膜,直直刺進心底。
母象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公象身上,眼神裡透露出無聲的哀求,希望公象能停下這癲狂的舉動,回到曾經寧靜的時光。
即便身體的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襲來,母象也未曾將目光移開片刻,仿佛隻要看著公象,就能抵禦一切痛苦。
公象卻全然不顧,雙眼通紅似血,口中血沫飛濺,粗壯的四肢開始瘋狂地踐踏起來。
每一次蹄落,都伴隨著沉悶而可怖的聲響,好似重錘敲擊在眾人的心頭,母象的身軀隨著踐踏劇烈顫抖,背上的皮肉被無情地撕開,鮮血如泉湧般汩汩而出,瞬間將周圍的土地染得殷紅一片。
公象卻變本加厲,它的攻擊方式愈發多樣、愈發殘忍。
它開始用粗壯的鼻子,像揮舞著一條巨型皮鞭,狠狠抽向母象的側身,每一下抽打都帶起一片血霧,母象的肋骨在重擊之下發出令人心碎的斷裂聲。
緊接著,它側著頭,朝著母象的脖頸頂去,那尖銳的斷牙雖然殘缺,卻依舊透著致命的威脅,母象驚恐地扭動著頭顱,拚命躲避,脖頸處還是被撕下一大塊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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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目睹這慘絕人寰的一幕,睚眥欲裂,怒火中燒。
牛恒再也按捺不住,他全身肌肉緊繃,宛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怒吼一聲,扛起沉重的盾牌就朝著公象衝了過去。
此刻的他,心中隻有一個執念:阻止這狂魔,救下母象。他將盾牌高高舉起,試圖用盾麵硬撼公象的攻擊,為母象爭取一絲喘息之機。
明蕭蕭雙眼通紅,如同燃燒的炭火,手中的元素斧閃耀著奪目至極的光芒,火焰與雷電交織纏繞,化作一片洶湧澎湃的能量風暴。
她身形矯健,緊跟在牛恒身後,瞅準時機,嬌喝一聲,用儘全身力氣朝著公象的腿部劈砍下去,期望能砍傷它的關節,讓其行動受限。
白墨心急如焚,一邊聲嘶力竭地呼喊:“都彆衝動,快回來!”一邊如閃電般疾掠而出。
他深知隊友們此舉無疑是飛蛾撲火,但此刻憤怒已蒙蔽了他們的心智,哪還聽得進勸阻。
他在空中一個翻身,手中的萬裡春風順勢揮出,一道寒芒閃過,帶著破風之勢斬向公象的背部,試圖擾亂它的瘋狂行徑。
花洛麵色慘白,雙手卻飛速地結印,魔石綻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靈力如潮水般洶湧而出,瞬間在空中勾勒出複雜精妙的陣法。
她試圖以陣法之力,束縛公象的行動,減緩它的攻擊速度,然而,公象的狂暴力量太過強大,陣法剛一接觸,便被衝擊得搖搖欲墜,靈力光芒閃爍不定,幾近崩潰。
翟檸站在後方,心急如焚,眼眶中滿是淚水,手中的神兵回春環散發出柔和溫暖的光芒,她竭儘全力施展治療之力,卻因距離太遠,隻能眼睜睜看著母象的生命在一點點消逝,滿心的焦急與無奈無從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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