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人,該罰酒了~”兩名穿著杏紅肚兜的舞姬嬌笑著湊近,一人按住他的肩膀,另一人直接騎坐在他腿上,捧起青銅酒樽就往他嘴裡灌。
“唔...咕嘟...等...”嚴鬆掙紮著,酒液從嘴角溢出,順著花白胡須流下,打濕了前襟。
“嚴大人不行啊!”坐在角落的年輕星官突然怪叫,他不過二十出頭,此刻卻已醉眼朦朧,左擁右抱著三名舞姬,“讓我來示範!”
說罷竟直接扯開衣帶,讓舞姬將整壺酒傾倒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然後俯身去舔舐流下的酒液,惹得滿堂喝彩。
“陸大人好酒量!”另一位星官拍手大笑,他懷中摟著個貓耳半獸人少女,正用銀筷夾著生魚片喂她。
少女尖銳的犬齒時不時劃過他的手指,他卻渾然不覺疼痛,反而興奮得滿臉通紅。
李明遠早已醉得不成樣子,官帽歪斜,發髻散亂。
突然,他一把扯下腰間玉帶鉤,隨手拋給正在獻舞的綠衣領舞舞姬。
“賞你了!”他大著舌頭喊道,“本官...嗝...明日再去庫房領個新的!”
舞姬驚喜地跪地謝恩,卻沒注意到老星官趙衍渾濁的目光正死死盯著她裸露的後頸。老人枯瘦如爪的手指悄悄摸向案幾上的燭台...
紫微垣的帝星突然爆發出刺目血光,整片星空如同被無形巨手攪動,星辰軌跡扭曲成詭異的螺旋狀。
觀星台外常年繚繞的淡紫色靈氣此刻已完全化作粘稠黑霧,霧中隱約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
“哢嚓——“
浮空島邊緣一塊丈許寬的星隕玄鐵突然斷裂,墜向下方燈火通明的帝都。
但在下落過程中,玄鐵表麵迅速爬滿蛛網般的血絲,最終在半空中化作一蓬黑灰消散。
守島大陣的陣眼處,九尊青銅傀儡同時抬頭。它們空洞的眼窩裡原本跳動的靈火已經變成詭異的幽綠色,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緩緩轉向觀星台方向。
觀星台琉璃窗上凝結的血珠,正緩緩組成一個模糊的符文。那符文扭曲蠕動著,像是有生命般試圖鑽入室內...
“趙大人!您這是做什麼?!”綠衣舞姬突然尖叫。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趙衍正用燭台灼燒她的後頸,老人臉上帶著病態的興奮,渾濁的眼珠凸出。
“老夫...老夫在給你烙個印記...”趙衍喘著粗氣,枯瘦的手腕上青筋暴起,“讓你永遠記得今夜...”
舞姬疼得眼淚直流,卻不敢掙紮——趙衍另一隻手正死死掐著她的喉嚨。
“老趙玩得夠野啊!”裴銅醉醺醺地鼓掌,完全沒注意到舞姬漸漸發紫的臉色。
他轉身拽過正在撫琴的樂師,粗暴地扯開對方衣襟:“來!也讓爺給你留個印記!”
一位年輕星官突然嘔吐起來,穢物噴了懷中舞姬滿身。
那女子強忍惡心,還要擠出笑臉為他擦拭,卻被他一把推開:“滾!換...換個人來伺候!”
“陸攀大人好大的脾氣。”他旁邊的一位星官大笑道,他年約三十,是眾人中唯一還保持著衣冠整齊的。
但若細看,會發現他的官袍下擺正微微顫動——一名侍女正賣力侍奉著。
“老沈,這新來的舞姬是哪裡找來的,怎麼這麼不會伺候人?”
一邊說著,他一邊踉蹌著走向門口。
他胡須上還掛著嘔吐物,臉色慘白如紙:“不...不行了...我要喘口氣...”
話音未落,他突然僵在原地。
陸攀看到的景象讓他的血液瞬間凍結。
門縫外,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球正貼在那裡,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那眼球大得不像人類,瞳孔是詭異的豎瞳,邊緣還蠕動著細小的肉須。
更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無法移開視線。
那隻眼睛仿佛有某種魔力,讓他連尖叫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