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沿壓得很低,隻露出一截線條優美的雪白下頜,和一雙在傘下陰影中顯得格外沉靜的眼眸。
“念瑤...?”花沐瞳孔微縮,“你不是應該在寅客城和嫣兒在一起嗎?怎麼...”
他話未說完,心中警鈴大作。
寅客城與浮明城相隔千裡,即便是最快的速度一分鐘也不休息,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到!
少女在距離花沐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並未立刻回答。
她微微抬高了傘麵,露出一張與孫路有幾分相似卻美得驚心動魄的麵容。
她的眉眼繼承了孫路的清俊,但線條更為柔和精致,鼻梁挺直,唇色淡粉,此刻在雨水的浸潤下,更顯出一種冰雪般的剔透感。
隻是那雙沉靜的眸子裡,沒有少女應有的天真爛漫,隻有一種洞悉世事的冷靜,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心疼。
“花叔。”她的聲音清泠如碎玉,穿透雨聲清晰地傳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收起紙傘,任由冰冷的雨水瞬間打濕了她烏黑的長發和素色的衣裙。
她仿佛感覺不到夜晚的寒意,徑直從花沐身邊走過,在昏迷的孫路麵前蹲下。
“您忘了...您的傳送陣法會在原處殘留一刻鐘。”
她平靜地解釋,手腕一翻,三枚細如牛毛、閃爍著幽藍寒光的銀針已出現在指間。
沒有絲毫猶豫,她精準地將銀針刺入孫路的眉心、心口上方一寸、以及丹田氣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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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針入體,孫路皮膚下那些尚未完全消退的紫黑色紋路猛地一顫,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壓製、驅趕。
花沐看著她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心中的驚疑倒是減弱幾分。
這手法,分明就是孫路的親傳,或許有人可以模仿他人容貌,但這入針的指法,甚至是捏著針的手指,都與孫路一模一樣。
“我爹教過我,解毒要除根。”
她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個溫潤的青玉小瓶,拔開塞子。
一股極其清淡卻帶著勃勃生機的清香瞬間彌漫開來,竟將周圍的雨腥味和殘留的毒氣都衝淡了幾分。
她小心翼翼地將幾滴近乎透明的液體滴在孫路胸前那道猙獰的傷口上。
液體接觸血肉的瞬間,發出輕微的灼燒聲。
緊接著,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
無數細如發絲、通體漆黑、頭部長著詭異白點的小蛇虛影,如同被滾油潑中的泥鰍一般瘋狂地從孫路的傷口、毛孔、甚至七竅中鑽出。
它們扭曲著,發出無聲的尖嘯,密密麻麻,幾乎覆蓋了孫路的上半身。
然而,這些恐怖的黑蛇虛影剛一接觸到冰冷的雨水,便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間消融,化作縷縷帶著腥臭的青煙,被雨水衝刷殆儘。
不過片刻,孫路身上的黑蛇虛影便消失無蹤,皮膚下那些躁動的紫黑紋路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複下去,雖然痕跡猶在,但那股深入骨髓的邪毒氣息卻大大減弱。
花沐看著這驚心動魄又神乎其技的一幕,眼中閃過極其複雜的情緒,震驚、了然、擔憂,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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