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珍饈羅列,觥籌交錯,一派繁華盛景之時,暗處的交鋒從未停止。
白蘇端著酒杯,姿態優雅地走到主位席,向白威、雲蝶、雲扶搖等人敬酒。
他笑容可掬:“大伯,伯母,雲家主,今日盛宴,當真是讓侄兒大開眼界。如此珍饈,怕是帝都也難得一見。足見我白家底蘊深厚,在寅客城乃至帝國,都是擎天之柱。”
他刻意將底蘊深厚和擎天之柱幾個字咬得略重,“侄兒代表白家年輕一輩敬諸位長輩一杯。”
雲扶搖麵無表情,瞥了一眼白蘇,淡淡地道:“你倒是客氣。隻是不知...這白家宴席,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代表白家年輕一代和我敬酒了?”
他雖在問白蘇,目光卻看向白威和白墨。
白威正要開口,白蘇卻搶先一步,一臉誠摯地歎息道:“這宴席自然輪不到侄兒來代表,但是說來慚愧,今夜西院竟有賊人潛入作亂,實在是白家防護疏漏,讓大哥受累不淺,還累及洛洛姐受傷,侄兒也是不得已代替大哥。”
他深深一揖,姿態放得極低。
雲扶搖端著酒杯,不動聲色地看了白蘇一眼,又瞥向白墨,慢悠悠道:“原來如此。墨兒能在家族試煉中大放異彩,又迅速平定內亂,救下同伴,足見其智勇雙全,臨危不亂。”
“依我看,應當是墨兒代你們向長輩們敬酒才是。”
他輕飄飄地將功勞扣回白墨頭上,也點明了白墨今日的功績。
白墨神色平靜,舉杯回敬:“大舅您謬讚了。守護族人,誅殺邪祟,乃分內之事。”
他目光轉向白蘇,語氣淡然,“堂弟不必自責。西院之亂,宵小已除。”
“至於賊人為何能潛入...想必長老會定會嚴查到底,揪出內鬼,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他目光銳利如刀,直刺白蘇眼底。
白蘇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的陰霾幾乎要凝成實質。
他強笑道:“堂兄說得是。長老會定會徹查。隻是...”
他話鋒一轉,帶著一絲關切,“堂兄今日連番激戰,損耗頗巨,又傷了洛洛姐這等紅顏知己,想必心情激蕩。這宴席上多大補之物,堂兄還需量力而行,莫要一時意氣,傷了根基才是。”
這番話看似關心,實則言語間極儘挑撥與輕慢。
坐在白墨身旁的明蕭蕭冷哼一聲,手中把玩著一顆朱陽果,火元素在她指尖跳躍,周圍溫度都上升了幾分:“你倒是關心得很。不過你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那血眼狂獅的逆鱗引雷符,用起來可還順手?彆一不小心,引火燒身!”
她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附近幾桌人的耳中。
白蘇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引雷符之事雖被他輕描淡寫揭過,但終究是個把柄。
“公主殿下,您這話便是有失偏頗了。”白蘇強笑道,“家族試煉本就是各憑本事,我有此等寶物,使用倒也是情理之中。”
他雖語氣恭敬,眼神卻陰冷地掃過明蕭蕭的側臉。
“有失偏頗?你和你的隊友在家族試煉中的所作所為...孩子,你無敵了。”明蕭蕭不屑地看了一眼白蘇,便低下頭去繼續把玩著那顆朱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