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掠過秦九、周通等人諂媚與狂熱的複雜表情，也掠過那些小宗門代表眼中近乎卑微的祈求。
最終，那道平靜卻如同實質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精準地落在了斜對麵的白蘇身上。
白蘇臉上那溫潤如玉的笑容早已凍僵，眼底的怨毒如同實質的黑色火焰，幾乎要噴薄而出，將眼前的一切焚毀。
他藏在桌下的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
白墨的目光沒有停留，如同拂過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帶著一種漠然的審視，徹底碾碎了白蘇強撐的驕傲。
白墨收回目光，轉向激動得渾身顫抖、老淚縱橫的蕭渡，以及氣勢磅礴、戰意如虹的嶽鎮山。
“蕭宗主。”白墨聲音清朗，“你為毒所困，本源受創。此膳可固本培元，祛除沉屙餘毒，助你根基重塑。”
他話音落下，右手食指中指並攏，對著混沌源玉盤中的灰蒙膏體輕輕一引。
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極其精準地從那翻滾的膏體中剝離出約莫綠豆大小、色澤略深的一縷膏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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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縷膏體被無形的力量包裹著，如同被星輝牽引，緩緩飛向跪伏在地的蕭渡。
蕭渡身體劇震，抬頭看著那飛來的星輝光點，老淚縱橫，顫聲道：“再謝...少家主救命之恩！”
聲音嘶啞，帶著哭腔，卻充滿了發自肺腑的狂喜與虔誠。
碧毒宗眾人更是熱淚盈眶，望向白墨的目光已非敬畏，而是純粹的信仰。
他雙手捧起一個早已準備好的、以寒玉雕琢的淨瓶，小心翼翼地接住那縷膏體。
膏體入瓶瞬間，一股溫潤卻磅礴的生命氣息逸散開來，讓蕭渡感覺全身的沉屙舊傷都仿佛在歡鳴。
碧毒宗眾人更是激動得難以自抑，看向白墨的目光如同看再生父母。
“嶽門主。”
白墨轉向嶽鎮山，“你以力破境，氣貫雲霄。此膳可助你穩固新境，淬煉筋骨血肉，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同樣一縷，比蕭渡那份稍顯凝練熾熱，帶著一股破開枷鎖的銳意，飛向嶽鎮山。
嶽鎮山單膝跪地，沒有用容器，直接張開蒲扇般的大手，任由那縷膏體落入掌心。
膏體接觸皮膚的刹那，他古銅色的皮膚下仿佛有熔岩流淌，筋骨發出細微的金鐵交鳴之聲，一股比剛才突破時更加沉穩厚重的氣息彌漫開來。
他沉聲低吼：“願為少家主手中利刃，永不蒙塵！”
白墨此舉，不但進一步獲得已經公開宣布歸附於他的各大勢力的恩情，更是將那些還在觀望的其他勢力心中最後一絲猶豫徹底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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