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一個清脆而焦急的聲音響起。
赫連慕蕊從人群中快步走出,她今日穿著一身火紅的勁裝,英姿颯爽,此刻臉上卻滿是焦急與懇切。
她幾步跑到赫連雄身邊,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您冷靜些!花洛妹妹不是壞人!骸渦宗印記是朱紅月臨死前打入她體內的詛咒!您不能冤枉好人啊!”
她眼中含淚,聲音帶著哭腔,用力搖晃著赫連雄的手臂。
白歆也緊隨其後,她臉色蒼白,卻眼神堅定,對著赫連雄盈盈一禮:“赫連伯伯!洛洛心地純善,為救同伴不惜以身犯險,此等義舉,天地可鑒。”
“骸渦宗心機歹毒,用此等汙蔑栽贓的雕蟲小技。您身為一方封疆大吏,乃我帝國柱石,理應明察秋毫,萬不可被表象蒙蔽。”
她的話語條理清晰,既有身為白家長女的沉穩又帶著幾分晚輩的懇切。
赫連雄看著女兒含淚的眼眸,聽著白歆條理分明的陳述,又看了看被嶽鎮山死死擋住的白墨花洛、臉色鐵青的赫連鋒、眉頭緊鎖的明天,赫連雄的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眼中怒火與掙紮交織。
他並非不明事理,隻是此時此地出現骸渦宗印記帶來的衝擊太大,加上赫連鋒的激烈反應,讓他一時難以冷靜。
此刻被女兒和白歆規勸,又看到嶽鎮山那如山嶽般的防禦姿態,他周身灼熱的氣焰終於緩緩收斂了幾分,但眼神依舊銳利如刀,死死盯著白墨懷中的花洛。
另一側,龍慈海、魯金也陷入了對峙。
“哼!白家盛宴,竟出現骸渦宗印記!龍老,魯大師,你們二位德高望重,難道也要包庇邪祟不成?!”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是百草盟的副盟主,一個身材乾瘦、眼神陰鷙的老者。
他手中托著一隻碧綠的玉蟾蜍,蟾蜍口中噴吐著淡淡的毒霧,顯然是他的本命獸靈。
他身後跟著幾名氣息陰冷的隨從,眼神不善地看向龍慈海和魯金。
龍慈海雪白的眉毛一挑,眼中青碧色光華流轉,如同兩盞探燈掃過那副盟主手中的玉蟾蜍,聲音帶著一絲冷意:“包庇?老夫行醫濟世數百載,眼中隻有病患,何來包庇之說?”
“花家小丫頭身中朱紅月本命奇毒,骸渦宗印記不過是毒發表象!”
“百草門門主林謙,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倒是你金岩,身為百草門副門主,卻陰鷙毒辣,做事不擇手段。”
“你手中這碧磷玉蟾的毒涎,可是煉製蝕魂散的主材之一!此毒無色無味,專蝕神魂,倒是與朱紅月那毒婦施加在花家小丫頭身上的毒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此刻跳出來,莫非是做賊心虛?!”
龍慈海的話如同驚雷,炸得金岩臉色驟變,他手中的玉蟾蜍都差點脫手:“龍老匹夫!你...你血口噴人!老夫...老夫隻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
魯金在一旁嗤笑一聲,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巴掌大小、通體由精金打造、結構極其精密的機關徽章。
他手指在徽章上輕輕一點,徽章上瞬間亮起紅光,鎖定金岩:“我雖不懂行醫施毒之道,倒也略懂幾分機巧之術...你這老小子,從宴會開始,就鬼鬼祟祟,身上至少藏了三種以上能乾擾靈力感知的匿蹤法器。”
“還有你身後那個穿灰袍的,袖子裡藏著的袖箭,上麵淬的毒,是不是碧磷玉蟾的毒涎?!想趁亂渾水摸魚?當我這雙眼睛是擺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