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淒厲的狂笑,整個宴會大殿的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白蘇歇斯底裡的狂笑在粘稠的黑霧中回蕩,帶著一種末日降臨般的瘋狂。
隨著他摔碎玉佩,那炸開的、帶著強烈破敗腐朽氣息的黑霧如同活物,瞬間將他和他身邊幾位死忠長老吞噬、包裹。
“骸渦宗的大人們早已等候多時!白家,今日必將易主!你們,都得死!”
他癲狂的宣言如同喪鐘敲響一般高昂卻又帶著死亡的威脅。
臉上帶著扭曲的、近乎神聖的狂熱:“感受破敗的偉力吧!獻上你們的生命和靈力,助那位登臨絕頂!骸渦宗的大人們,請降臨吧!”
他雙手猛地結出一個極其複雜詭異的印訣,口中發出尖銳刺耳、如同刮擦金屬的咒文。
他身邊的幾位長老也紛紛效仿,將全身氣勁毫無保留地注入身下的黑霧與血符之中。
黑霧猛地向內收縮了一下,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吸力驟然爆發。
“你這孽障!竟然染上了破敗!”
白雲蒼怒視著白蘇,又扭頭看著白雲鶴:“你做的好事!我倒要看看你日後有何麵目見我白家先祖!”
距離較近的一些修為較弱的賓客和侍從,護體靈力或氣勁瞬間破碎,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肉眼可見地乾癟下去,精純的靈力混合著生命本源被強行抽離,化作一道道血色的溪流,瘋狂地湧向陣法核心——那團包裹著白蘇等人的黑霧。
整個演武場,瞬間化為修羅煉獄。
絕望的哭喊、憤怒的咆哮、靈力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白墨緊緊抱著因虛弱和陣法吸力雙重折磨而幾乎昏厥的花洛,翟檸的碧綠光華死死護住兩人核心心脈,抵抗著那恐怖的吸扯。
白墨牙關緊咬,盯著那團瘋狂吞噬著生命和靈力的黑霧,眼中燃燒著焚天的怒火,卻並未像眾人預料般突圍,反而厲聲喝道:
“白蘇!你在呼喚誰?!”
“哈哈哈哈哈,我說過了,白墨...你真的好像一隻狗!”
“你根本不配知道那位大人的名諱!”
白蘇的聲音在黑霧中狂嘯,帶著獻祭般的虔誠。
然而,一秒...兩秒...三秒...
除了陣法瘋狂運轉的嗡鳴和吸扯之力,以及被吞噬者絕望的哀嚎,預想中骸渦宗高手撕裂空間、降臨收割的恐怖景象...並未出現。
那團吞噬了白蘇和他死忠長老的黑霧,在瘋狂汲取了海量的生命精元和靈力後,非但沒有膨脹壯大,反而...開始劇烈地翻滾、收縮。
血色的符文光芒非但沒有更加熾烈,反而變得明滅不定,如同風中殘燭。
“怎麼回事?!”
黑霧中傳來白雲鶴驚恐的尖叫,“力量...力量在失控!”
“大人!骸渦宗的大人們!快回應啊!”
白雲崧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慌。
白蘇臉上的狂熱徹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茫然和驚懼:“不...不可能!我明明...明明是按那位大人傳授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