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深沉,如同暗流湧動的深海,將所有的悸動都小心翼翼地收斂在平靜的表象之下。
“慢慢來,彆急。”白墨的聲音低沉而充滿鼓勵。
花洛咬著下唇,借著他的力量,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穩住了身體。
她輕輕籲了口氣,冰藍色的右眼因這小小的成功而泛起一絲光亮。
但是僅僅是站立這個動作,就讓她感到一陣眩暈,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她急促地喘息著,右眼望著近在咫尺的窗欞,陽光透過窗紙灑在她蒼白的臉上,帶來一絲暖意。
“感覺怎麼樣?”翟檸關切地問。
“沒...沒力氣...”花洛喘著氣,聲音帶著點委屈,“像踩在棉花上...”
“正常,你躺太久了,身體需要重新適應。”翟檸安慰道,“試著慢慢邁一步看看?重心放在沒受傷的右腿上。”
花洛點點頭,在白墨的攙扶下,極其緩慢地、試探性地向前挪動了右腳。
腳尖剛沾地,左腿便傳來一陣酸軟,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左傾斜。
“穩住!”白墨立刻繃緊手臂,生怕她摔倒。
就這樣,在白墨小心翼翼的保護下,花洛極其艱難地、如同蹣跚學步的嬰兒般,在床邊挪動了幾步。
每一步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和額角的汗水。
短短幾步路,仿佛走了千山萬水。
“好了好了,可以了。”
翟檸見花洛臉色發白,連忙叫停,“今天就到這裡,已經很好了。慢慢來,扶著墨哥慢慢走回床榻就行。”
“慢慢來,彆勉強。”白墨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手臂更加穩固地作為她的支撐。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她,關注著她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花洛點了點頭,純白色的長發如流雪般微動。
她深吸一口氣,集中起全身那點可憐巴巴的力氣,嘗試著將重心極其緩慢地挪到右腿上。
這個動作讓她身體微微前傾。
就在她試圖抬起虛軟的左腿,邁出那艱難的一步時——
或許是因為動作的幅度,或許是因為睡袍的係帶本就因臥在榻上而有些鬆散,又或許是虛弱使她無法很好地控製寬大的袍服...總之,意外發生了。
那件絲質的睡袍,仿佛褪去骨頭的皮肉一般,竟順著她光滑的肩頭、手臂和脊背,毫無征兆地、整個地向下滑落!
絲滑的布料如同流水般悄然褪下,瞬間堆疊在她纖細的腳踝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