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無奈,開口準奏。
“臣胄啟奏殿下:
今歲民部所錄,雖粟帛有盈,然府庫之蓄,譬如春冰映日,未可恃也!臣觀西疆烽燧未靖,河北水患方息,兼之州縣學館修繕、百官俸料支給,皆待錢穀流轉。今西突厥使團入朝,獻金八萬貫、駿馬千匹、貂裘珠玉五十箱——此非私禮,實乃畏天威、奉正朔之貢也!
若依舊例,此類蕃邦獻物多入內帑,充作掖庭用度。然臣鬥膽叩問:殿下欲效隋室瓊花之奢,抑或承漢武鹽鐵之公乎?昔漢明帝藏錢於少府,終釀桓靈之禍;隋煬帝散帛於椒房,遂成江都之悲!今若將此貢資劃歸民部,則可補邊軍甲胄之缺、濟河工石料之乏,使胡馬不敢窺陰山,濁浪不得破汴堤。
臣知僭越之罪當誅,然苟利社稷,胄不敢惜此頭顱!惟願殿下割私欲以養天下,舍珠玉而鑄刀犁——他日史筆如鐵,必書貞觀二年正月丁亥,聖人納忠臣言,以胡貢充國用,開萬世法度之源!”
明德殿內有些寂靜,怎麼說了,戴胄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了,畢竟,當今天子不是這樣的。
不過考慮到是勸諫嘛,倒也沒什麼毛病,眾人都習慣。
但,有人不習慣。
他奶奶的,他李承乾不習慣!
“你等會!彆給孤說什麼割頭不割頭的!孤問你一件事,你給孤說明白了,這次西突厥進貢的東西都給你!”
李承乾翻了個白眼起身看向戴胄問道。
戴胄愣了愣,眨眨眼,抬頭看向太子。
呃,太子生氣了?好像也不對啊!
明德殿內的氣氛有些詭異,有不少腦子快的反應過來了,一個個的憋著笑。
戴胄身在局中,反應的有些慢,但看如今太子的狀態,倒是無需擔憂。
“孤問你,孤是誰?”
戴胄抽了抽嘴角,淦!
奶奶的!他懟,不是,勸諫天子習慣了,給特麼的太子當成天子勸了一頓!
“您是太子。”
“你知道?你知道你這麼懟孤?”李承乾有些破防,奶奶的,替老李監國也就算了,還他娘的要替老李挨罵?
你這不他娘的欺負老實人呢?
“你給孤道歉!道歉完了,孤就不割你腦袋了,此次西突厥所貢孤拍板劃給民部!”
“父皇沒在家,內帑用不用的,反正孤用不著!但孤不能平白挨懟,戴尚書,你說孤說的對不對?”
李承乾啪啪啪的走到戴胄麵前,等著戴胄道歉。
至此,明德殿內的笑聲徹底壓不住了,諸多文武那細微的笑聲組合在一起,像是在嘲諷某位要錢的民部尚書。
天可憐見,戴胄也算是個大佬了,沒成想,這次丟人丟大法了。
戴胄也笑了。
“殿下,臣錯了,臣給您道歉,嘿嘿!”
“您甭跟臣一般見識,臣知道殿下您監國辛苦,這次是臣錯了!”
“您原諒臣一次,行不?”
明德殿內的笑聲更多了,一個個的,甚至於,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宿國公已經在抱著廊柱狂笑了。
奶奶的,今兒個沒白來,能看見大唐錢袋子認錯,那也是稀罕事兒!
“真心的?”李承乾斜了一眼戴胄,有些傲嬌。
戴胄猛猛點頭,“殿下,絕對真心的!”
“那,這次孤就原諒你了,不過,孤監國期間,不希望民部有其他事兒來給孤的日子上難度,能行否?”
“必然能行!殿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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