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鸞見狀,頗有些歆羨,頓了頓,忽然開口:“嫂嫂今日喜氣盈門,卻不知,我亦有一樁喜事。”
“哦?”楊皎麵露好奇,轉念一想,脫口道:“可是夫君安好?”
“嫂嫂與表哥,當真心有靈犀。”敖鸞讚歎一聲,“表哥此戰大勝,即將率軍凱旋。”
“果真麼?”楊皎眼眸一亮。
“千真萬確!”敖鸞笑道,“不出三日,表哥必將平安歸來。”
“太好了!”楊皎喜不自勝,忙道,“鸞兒,你我可去春暉堂報喜,阿娘日夜牽掛,聽聞此訊,必然開懷。”
“固所願也!”敖鸞頷首一笑,悄然抬頭望去。
隻見她這嫂嫂頭頂紅氣如雲,紫光閃耀,更有一道金黃吉氣,凝成“麒麟”之形,奔走跳躍,十分活潑。
“我這侄兒,當真貴不可言。連帶嫂嫂也氣運升騰,命格大增。”
敖鸞心中讚歎,忽而望向府邸上空,卻見一片赤氣籠罩,白、青、紅、紫各色氣運交織,隱隱凝成赤羅蓋傘,護佑府中眾人。
“表哥此戰,擊退西涼五萬鐵騎,大勝而歸,正該氣運大增,家宅興旺,諸事順遂。”
正沉吟間,忽見一絲一縷玄黃之氣飛來,落在赤羅蓋傘之上,縈繞不去。
敖鸞倏然一驚:“人道功德?”
“這是從何而來?”
她忙推算一番,片刻之後,不由驚歎:“昌鬆數千百姓,本有身死之劫,卻因表哥一時善念,得以活命。”
“又賜田畝、置宅院,派遣兵馬鎮守,使數千百姓皆安身立命。”
“可謂再造之恩,無怪功德之氣降臨。”
想到此處,敖鸞感慨不已:“我隨父王遊曆天下百年,所見諸侯,皆隻顧宏圖大業,卻不在意小民生計,視同草芥。”
“表哥卻不懼險境,護持眾人從涼州遠道而來,又安置妥當,事無巨細。”
“當真仁德之主!”
正感歎時,已然移步春暉堂,張氏聽聞喜訊,自是欣慰,連忙燒香拜佛,又取府中粟米,於長街分派,周濟貧苦。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敖鸞展顏笑道,“姑母必有後福。”
說不定,有朝一日,可為太後之尊呢!
張氏笑得開懷:“借你吉言。”
又轉向楊皎,嗔怪道:“我早與你說了,你如今身子不便,晨昏定省,儘可免了,保養身子要緊。”
“你呀,就是不聽。”
楊皎溫和一笑:“早晚問安,是兒媳的本分,怎能因有孕在身,便怠慢。”
“何況,兒媳在院中,不是坐著,便是躺著,倒也怪悶的。”
“不如尋阿娘、鸞兒說說話,心緒尚且暢快,醫者也曾言,多多走動,於胎兒有益。”
“如此也好。”張氏笑道,“隻有一處,行路小心,多讓人陪著。”
“若逢雨天路滑,便不必過來了。”
“是,兒媳省得。”楊皎頷首應和。
敖鸞見此,打趣道:“姑母可是有了孫兒,便忘了鸞兒了?”
張氏伸手一點,佯怒道:“你這猴兒,怕是比我這孫兒還頑皮!”
“日後,我這春暉堂,豈不被你們姑侄二人鬨翻天了?”
一時間,眾人皆笑,歡聲不斷。
忽忽三個晝夜輪轉,又是一日春和景明。
一大清早,眾丫環仆役便起身灑掃門庭,修剪花枝,個個喜笑顏開。
隻因府中主君高楷率軍凱旋,正在前堂議事。
“此戰得勝,仰賴諸位儘忠職守,戮力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