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倏然散去,三人如獲新生。
唐檢抬頭一望,卻見一人手持一盞紅燈籠,跨步而來,不由大喜。
“謝刺史?”
這人正是謝無逸。
“微臣來遲,還請主上恕罪。”謝無逸下拜道。
高楷朗聲笑道:“快請起,若無你,我們三人皆死於非命,何罪之有?”
夏侯敬德疑惑道:“無逸,你如何尋到此地?”
謝無逸笑道:“你忘了,長姐與你已有婚約,因果牽連,她算出你今日有難,便卜了一卦,命我前來相助。”
“竟是如此!”夏侯敬德撓了撓頭,嘿嘿傻笑。
高楷打趣道:“托敬德的福,我也安然無恙。”
眾人皆笑,謝無逸拱手道:“主上,此地不宜久留,須得速速離開。”
高楷頷首:“若不出我所料,這街巷在奉國城中。”
“主上慧眼如炬!”謝無逸讚歎一聲,一揮手,一點火光晃晃悠悠飛起,升至半空,忽而化作漫天星雨,緩緩飄落。
片刻後,這街巷光影變幻,似天旋地轉,恍惚間,陰陽交替,日升月落,萬丈金光從天而降,傾瀉整座城池。
三人一睜眼,目光所及正是縣衙之中。
“這……”夏侯敬德又驚又疑,“我等竟困在此地,卻不自知?”
謝無逸歎道:“這是極其高深的障眼法,叫人難辨虛實。”
“那街巷中所有百姓,皆是奉國縣軍民,曾遭受朱劫屠戮,無一個活口。”
“死去之後,靈魂束縛在城中,化為屍鬼,喜食活人。”
“若非主上進城祭拜,奉上香火,其等有所感應,不曾下毒手,此刻,恐怕難以幸免。”
夏侯敬德一陣後怕。
唐檢蹙眉道:“謝刺史,此事為何人操縱?”
謝無逸喟然一歎:“我方才感應一番,正是我師門玄功氣息。”
“能有如此修為,除卻我師叔文景道人,不做他想。”
“文景道人?”唐檢驀然想起一事,“可是仙都派掌門?”
奉宸司深入整個山南西道,故而有所耳聞。
謝無逸冷哼一聲:“我師父文和道人,方才是仙都派掌門,隻是,師叔仰仗修為,篡奪掌門之位。”
“師父拚儘最後一點法力,將我與長姐、恒通師兄送走,自己卻慘遭毒手。”
說到這,他神色悲戚。
默然片刻,高楷開口道:“我觀文景行事,不擇手段,視眾生為螻蟻。”
“他扶持朱劫,不知為了什麼?”
若說爭霸天下謀奪國運,怎可肆意屠城,更將百姓充作軍糧?
如此倒行逆施,必有天劫加身。
謝無逸咬牙道:“師叔劍走偏鋒,不修天仙大道,反而尋求鬼仙之法。”
“於他而言,這世間眾生,皆是資糧,屠城之後,老弱婦孺皆化為屍鬼,精壯之人,則煉成鬼卒,供他驅使。”
“不求一統天下,隻需一地之尊,得一方潛龍敕封,便可成鬼神,轉入冥府。”
“其後,隻要有香火供奉,便可與世長存,甚至,有渡劫成仙之望。”
“邪魔妖道!”夏侯敬德一聲怒斥。
如此喪心病狂之人,竟妄想世人供奉,何其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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