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馬麵色煞白:“將軍,敵軍不光有哥舒浩率領,更有徐晏清輔助。”
“徐晏清?”裴行基恍然,“原來是他。”
這可是高楷麾下司馬,智謀超群,可與長史楊燁相比。
有他輔助,看破伏兵之計,倒也不足為奇。
“可惜了!”裴行基麵色難看,“原以為憑借這支伏兵,可讓高楷損兵折將,大敗而回。”
誰能想到,高楷尚未出麵,僅僅麾下一介突厥將軍,一個司馬,便讓他功虧一簣。
可恨!
高楷便如此難以擊敗麼?
不光用兵如神,麾下更人才濟濟。
也不知他從何處將這些無名之輩,一一搜羅出來,卻個個身具大才,不是智謀超群,便是武力絕倫。
實在匪夷所思!
念及此,裴行基麵露頹敗之色,歎道:“為今之計,隻能堅守不出,希冀高軍糧草不繼,自行退兵。”
便在這時,一員都尉大喜來報:“將軍,嚴老將軍增派一萬兵卒,助我等抗衡高軍。”
“果真?”裴行基又驚又喜。
都尉一迭聲道:“援軍已至北門外,卑職仔細查驗,的確為我蜀國兵卒。”
裴行基大喜:“既如此,速速將援軍迎入城中,一齊守禦。”
都尉迷惑不解:“將軍我等本部有兩萬兵馬,如今又添一萬援軍,足有三萬之眾。”
“何不出城迎戰,斬殺哥舒浩、徐晏清,覆滅高軍,向大王獻功?”
裴行基搖頭:“哥舒浩有勇,徐晏清有謀,兩人合力,雖兵馬不及我等,卻不可小視。”
“隻需守住射洪,保梓州不失,便是大功一件,莫要節外生枝。”
何況,高楷仍按兵不動,叫人捉摸不透,他屢次敗在高楷手下,怎敢輕舉妄動?
“是……”都尉不情不願道。
“另外,將射洪所轄八鄉百姓,皆遷來城中。”
“莫要讓哥舒浩得到一粒粟米。”
“將軍這是打算堅壁清野,挫敗敵軍銳氣?”都尉問道。
“正是!”裴行基淡聲道,“勞師遠征,若糧草供應不及,忍饑挨餓,縱有百萬雄師,也不擊自潰。”
過不多時,城外,哥舒浩領兵趕來,遙望城池,不由讚歎:“這射洪城倒是堅固。”
徐晏清麵露憂色:“裴行基堅壁不出,死守城池,倘若遷延日久,必定耽擱主上大事。”
哥舒浩擰眉:“那便強攻,再堅固的烏龜殼,也有破裂之日。”
然而,一連攻打七日,射洪城巋然不動。
兩萬大軍死傷甚重,士氣跌落,哥舒浩隻得下令暫且安營。
徐晏清繞城觀察數日,卻見射洪城山水相依,城堅池深,等閒難以攻下,更無破綻,一時無法可想。
兩人計議一番,隻得派人上報高楷,請他定奪。
……
梁州、南鄭城。
高楷聽聞稟報,亦愁眉不展。
蜀國文武抵抗之心甚堅,四處分兵駐守,幾乎傾巢而出,似吃了秤砣,鐵了心腸,玉石俱焚。
唐檢見此,寬慰道:“主上勿憂,米倉道一時困頓,仍有水道可以通行。”
“段刺史、馬將軍二人領兵,必能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