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正是他問起莫賀咄設下落。”
王宗仁麵露喜色:“這等大才近在眼前,我卻視而不見,實在不該。”
他看向許晉,鄭重道:“你有何妙計,大可說來。”
“若能擊退高楷,我必向大王請功,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許晉心中無奈,他本想一言不發明哲保身,卻不料,終究卷入其中。
“草民才疏學淺,不過老生常談罷了。”
“秦國公必將攻打岐州,此為毋庸置疑之事。”
“然而,他孤軍深入,糧草輜重從岐山道運來,頗為艱難,無法遷延日月,必定想要速戰速決。”
“既如此,大將軍不妨兵分兩路,一路沿渭水溯流而上,至秦州上邽,切斷他的糧道。”
“一路出陳倉道,至鳳州,再反攻南鄭。”
“此為釜底抽薪之計,或可引秦國公撤兵。”
“好一個釜底抽薪!”王宗仁大笑一聲,“斷糧道,攻駐地,若能成功,高楷必然回返,岐州之危迎刃而解。”
眾人聽聞,亦然讚歎。
陸紀覽與有榮焉:“大將軍,許晉身懷大才,何不封一官職,收為己用?”
許晉看他一眼,不由暗歎交友不慎,本想脫身離去,卻又卷入旋渦之中。
王宗仁自無不可:“傳令,授許晉為記室參軍一職,於我帳下聽用。”
“謝大將軍!”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許晉隻得領受。
不然,他恐怕難以走出這縣衙。
陸紀覽補充道:“大將軍,高楷詭計多端,麾下更有奉宸司這等鷹犬,不得不防。”
“不如讓一路士卒假裝漁民,沿渭水溯流,另一路扮作商賈,走陳倉道,避免暴露行蹤。”
王宗仁從言聽計從:“就依此言行事。”
計議一定,眾人陸續散去。許晉追上陸紀覽,抱怨道:“陸兄知曉我之來意,何必出言舉薦,叫我不得自由?”
陸紀覽不認同道:“賢弟之才,百倍於我,怎能繼續顛沛流離,蹉跎歲月,致使明珠蒙塵?”
許晉苦笑一聲:“正因數十載顛沛流離,不得明主,我才越發慎重,再不願隨意投靠一人,重蹈覆轍。”
陸紀覽鄭重道:“齊王素有大誌,知人善任,雖然一時困頓,必有乘風而起之時。”
“以賢弟之才,此時投靠,正是雪中送炭,待來日,還愁沒有封侯拜相,名滿天下之時麼?”
“齊王雖有大誌,然而長於治政,短於用兵。”許晉搖頭道,“依我看來,不過是守成之主。”
陸紀覽眉頭一皺:“賢弟此言差矣。”
“昔年,漢高祖亦不擅長用兵,卻擊敗楚霸王,一統天下。”
“齊王坐擁京畿道,麾下文士如雲,武將如雨,齊心協力,必能開創大業。”
許晉不以為然:“陸兄此言,有失偏頗。”
“漢高祖識人善任,得三傑輔佐,方才開創漢朝四百年基業。”
“然而,齊王端坐長安,於朝堂爭權奪利,麾下大多見異思遷,心向大周之人,並非齊心協力。”
“何況,京畿道外有群敵環伺,不說趙王劉競成、夏王竇至德等天下梟雄,便是秦國公,亦是一等一的英主。”
“如此內外交困,難以打破,遑論進取天下。”
陸紀覽怫然不悅:“賢弟如此推崇高楷,何不前去投靠,反而貴腳踏賤地?”
許晉自覺失言,連忙轉移話題:“陸兄家學淵源,才高八鬥,為何一心一意輔佐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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