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傳訊兵卒不敢不從,片刻後,便見數百個嗓門洪亮者,齊聲叫嚷,聲震四方。
高楷聽聞,微微一笑:“來而不往非禮也。”
“唐檢,讓人告知劉競成,他有何高招,我皆拭目以待。”
“遵令!”
百餘個精壯士卒齊齊大叫,嬉笑怒罵,傳到城外,劉競成氣得渾身哆嗦。
“豎子,安敢欺我?”
當即命人於北門外,再起土山。
馮睿勸阻道:“大王,囊土攻城之法,難以成功,不如另想他法。”
劉競成咬牙道:“孤自然知曉。”
“北門土山隻是掩人耳目,你且派人,於南門外挖開地道,潛入城中,直取高楷項上人頭。”
“此計甚妙!”馮睿稱讚一聲,連忙聽令行事。
不一會兒,城北人頭攢動,飛沙走石,一座座土丘拱起。
城南卻靜悄悄,惟有千餘人駐守,個個無精打采。
城樓之上,崔皓百思不解:“主上已然破解囊土攻城之法,劉競成為何故技重施?”
高楷淡淡一笑:“無非聲東擊西罷了。”
許晉眸光一閃,恍然道:“北門外土山,不過是障眼法。”
“劉競成另有詭計攻城,以此作為掩飾。”
崔皓大吃一驚:“這該如何應對?”
高楷觀望片刻,笑道:“地上攻城失敗,自然要試一試地下了。”
“唐檢、宇文凱,你二人各自領兵,沿四方城牆,挖開塹壕,派人嚴守。”
“一旦有敵軍進駐,即刻斬殺。”
“得令!”兩人匆匆去了。
挖穿地道,並非一日之功。劉競成命人晝夜不停,足足十天之後,方才通入城中。
本打算身先士卒,卻遭馮睿勸阻:“高楷詭計多端,不可不防。”
“大王派一支精兵潛入即可。”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劉競成頷首同意。
不多時,三千兵卒趁著夜色,悄然鑽入地道,一路急行,迅速來到出口。
領頭之人一步踏出,尚未來得及欣喜,便麵色煞白。
他竟身處一條深長塹壕之中,恰好將地道截斷。
抬頭望去,一柄柄長刀,綻放雪白之光,映襯得皎潔月華,也黯然失色。
“有伏兵,速……”話未說完,刀光一閃,便見一顆鬥大頭顱墜地,鮮血四濺。
血腥味迅速蔓延,後續兵卒一個個駭然失色,慌忙向後退去。
人人隻顧逃命,你推我搡,卻將這狹窄地道擠得水泄不通,個個動彈不得。
“好機會!”塹壕之上,唐檢大笑一聲,“快按主上吩咐,將柴草點燃,鼓起風箱,叫他們有來無回。”
“是!”
眾士卒抱來一捆捆薪柴,堆在地道口,點火焚燒。
片刻間,火勢熊熊,濃煙滾滾。
又有數十人抬來風箱,賣力拉扯。
這風箱長三尺,寬一尺,高一尺半,為木製,由木箱、活塞、風門構成,蓋與幫之間,以馬牙榫、釘、膠結合。
隻需用手推拉,便可將風吹入地道之中。
這三千趙軍,本就亂作一團,此刻,又遭煙熏火燎,登時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