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敬德甕聲道:“大王,此人膽大包天,我們得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高楷點頭:“光焰,你率三萬步軍,在此迎戰。”
“伯當,你領五千人,繞到夏軍陣型之後。”
“敬德,你隨我,率三千輕騎,殺入陣中,擒拿竇至德。”
“遵令!”
山腳下,竇至德馭馬飛奔,心中怒火越燒越旺。
本打算誘敵深入,活捉幾個秦軍大將。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折損了燕信。
沒奈何,他隻能傾巢而出。
“趁秦軍尚未紮營,出其不意之下,必能得勝。”
“說不定,可以擒拿高楷,一勞永逸。”
想到這,他策馬愈急,渡過穀水,直衝邙山腳下。
李光焰見此,揮動令旗,列陣以待。
不多時,秦、夏兩軍悍然相撞,喊殺聲震天。
另一方,高楷親領三千輕騎,從左側翼殺入夏軍陣中。
他持金鱗刀,夏侯敬德持馬槊,兩人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
夏軍駭然,無一人敢直攖其鋒。
“敬德,莫要戀戰,擒拿竇至德要緊!”
“是!”
兩人殺出一條血路,直奔後軍。
黃羅傘蓋下,戰車上,竇至德正坐鎮指揮。
他環顧一圈,大笑道:“高楷如此托大,竟敢孤軍深入。”
“程通,去將他頭顱擰下來!”
“遵令!”
霎時間,左右兩軍合攏,壓向三千輕騎。
高楷怡然不懼,手中金鱗刀一揮,殺得人頭滾滾。
隻是,跨過一條長堤時,逐漸與眾人走散。轉頭四顧,除卻他一人,竟無一個秦軍,連夏侯敬德也不知所蹤。
“竇至德也不是吃素的,雖不善戰,卻頗有用兵之能。”
他眉頭一挑,雖孤身一人在萬軍之中,卻也無所畏懼。
邙山之上,孫伯端、呂洪二人佇立,道袍迎風飛舞。
“自從大王踏入都畿道以來,每一戰,都牽動天下。”
“是啊!竇至德是一方梟雄,鄭帝徐智遠,卻更勝一籌。”
“兩人都是中原潛龍,秉承一道氣運,根基頗為深厚。”
“想要將他們一一鏟除,難上加難。”
呂洪歎道:“可惜,我等雖有幾分法力,在這戰場之上,卻施展不出來。”
孫伯端笑道:“竇至德、徐智遠雖然氣運不凡,但與大王相比,皆有所不及。”
“這一戰,大王必然得勝。”
在他眼中,一赤一黑,兩道天柱聳入九霄,蕩開萬裡層雲。
其間,五色氣機流轉,各自凝成一條蛟龍,廝殺不斷。
不過,赤蛟占據上風,雖然屢遭險境,卻皆化險為夷。
呂洪難掩憂慮:“戰場之上,無異於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死於非命。”
“大王氣運雖更勝一籌,但兩軍廝殺,勝負並非取決於氣運高低。”
否則,無需廝殺,竇至德、徐智遠,乃至蕭憲,隻能束手就擒。
孫伯端點了點頭:“此話有理!”
氣運隻是輔助,真正決定勝負的,還得是兩軍主帥。
“不過,有一點你忘了,大王可不光氣運更盛,用兵之能也非竇至德可比。”
呂洪麵露慚愧:“卻是我杞人憂天了!”
孫伯端淡笑:“關心則亂。”
“你我輔佐大王,卷入紅塵因果,難免被劫氣所迷,失去一部分判斷。”
呂洪仰頭一望,眼中滿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