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崇自是大喜:“謝大王!”
“末將承蒙厚愛,願效犬馬之勞!”
眾人紛紛道賀:“恭喜大王,又得一員大將!”
三州既得,整個河南道皆在掌控。
不過,錢惟治雖然退兵,仍滯留在楚州,隔著淮河遙相對峙。
不把他擊退,三州軍民難以安定。
張建兆主動請纓:“大王,末將願領兵,擒拿錢惟治!”
趙喆、吳伯當、蘇行烈亦然請戰。
王景略頗有微詞:“如今正值寒冬臘月,不宜接連動兵。”
“不如設法,使吳軍自行退卻。”
許晉附和:“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為將者,怎能不體恤士卒?
趙喆蹙眉:“錢惟治並非膽小如鼠之人,如何使他自行退卻?”
崔皓倏然拱手:“大王,微臣有一計,可使他退兵。”
“哦?”高楷好奇,“是何妙計?”
“依微臣愚見,錢惟治乃當世豪傑。”崔皓娓娓道來。
“但功高難免震主,將士在外,隻聽軍令,不從君命,長此以往,袁弘道豈不猜忌?”
“不如派人潛入金陵,散播謠言,聲稱錢惟治有擁兵自立之心。”
隻要引得袁弘道忌憚,必會召回錢惟治。
不費一兵一卒,便能退敵。
“此計雖妙,然而,倘若袁弘道對他信任有加,豈不白費力氣?”張建兆忍不住質疑。
崔皓胸有成竹:“袁弘道對他,絕非信任有加!”
“何以見得?”
“他讓庾行簡為監軍,監視錢惟治一舉一動,便是明證。”
唐檢附和:“確有此事!”
高楷沉思片刻,笑道:“便依此計。”
“讓奉宸司校尉潛入金陵,暗中操作一番。”
“是!”
袁弘道、錢惟治皆氣運不凡,二者雖為君臣,卻互相提防,此計確有可能成功。
李元崇倏然開口:“袁弘道北伐中原之心,昭然若揭。”
“此計若成,也隻是一時退卻,難免卷土重來。”
“若要長治久安,還需震懾一番,使其不敢輕舉妄動。”
“如何震懾?”王景略不解。
“我軍氣勢盛大,於淮河岸邊演練一番,足矣!”
“你是說,講武?”高楷恍然。
講武,便是閱兵儀式。
“正是!”李元崇頷首,“無需大動乾戈,憑借講武之盛,足以震懾敵軍。”
他這話並非空穴來風,此前,徐智遠曾在黃河一岸講武,嚇退竇至德。
許晉讚同:“仲冬練兵、講武,曆朝曆代皆有先例。”
最要緊的是,軍中十萬兵卒,皆勇銳之士,曆經數年來優勝劣汰,可謂個個弓馬嫻熟。
若非天寒地凍時,作戰不易,早就一擁而上,和吳軍一決死戰。
高楷自無不可,隻是講武需要時間準備,還要挑選場地,提前進行演練,確保萬無一失。
否則,講武之時,軍容不整,各行其是,亂成一鍋粥,那就不是震懾,而是惹人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