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敬德氣得咬牙:“定是有妖道邪僧作祟,使我軍兒郎慘死!”
李元崇擰眉:“這究竟是何故?”
徐晏清拱手道:“二位道長,可曾瞧出異樣?”
呂洪搖頭:“我觀吳軍之中,並無修道人,也無佛門氣象。”
孫伯端附和:“吳王身側,有一位張真人輔佐,不過,他並不在此,並未見法術神通。”
“這並非法術神通。”高楷沉聲道,“隻是地道罷了。”
“地道?”
眾人愕然,城外為何有地道?
李元崇思緒電轉:“大王之意,吳軍從城內挖地道,通往城外?”
“正是!”
高楷頷首:“要不然,我軍兒郎,怎會無緣無故消失?”
他不禁納悶,為何沒有提前察覺。莫非這袁文毅氣運如此鼎盛,連他也比不上?
章瓊急切道:“大王,既有地道,不宜在此久留,莫若退至十裡外,再從長計議。”
滯留在此,一旦地道塌陷,人仰馬翻,簡直不堪設想。
高楷看一眼天色,搖頭道:“不必了,便在此紮營。”
“這……”眾人皆是不解。
明知地道在腳下蔓延,為何不走,反倒滯留於此?
褚俊勸道:“大王,不可做意氣之爭。”
高楷淡笑:“袁文毅煞費苦心,準備了這一盤大棋,我們怎能扭頭便走。”
“便留在這,和他過一過招。”
徐晏清思緒一轉:“大王打算將計就計?”
高楷微微頷首:“與其和他往來周旋,倒不如畢其功於一役。”
“他縱然挖開地道,但倉促之間,絕不可能延伸太遠,至多一裡罷了。”
“把地道出口找出來,便可守株待兔。”
“這如何找出來?”眾人皆是為難。
這時節,可沒有探測器。
高楷置之一笑:“按我所說照辦即可。”
隨後,他圈出一個個節點,命人紮起營帳,將其籠罩在內。
帳中空無一人,隻讓士卒在外走動,作為掩飾。
眾人皆驚疑不定,惟有孫伯端瞧出幾分端倪。
“大王果有天命在身,竟能洞察玄機。”
呂洪暗中傳音:“師兄,袁文毅氣運如何?”
孫伯端麵露驚歎:“當今天下,秦、吳二國劃分南北而治。”
“我秦國氣運昌隆,吳國卻也不弱。”
“按理來說,吳國氣運應彙聚於袁弘道身上,卻不知為何,袁文毅竟更勝一籌。”
“怎會如此?”呂洪大吃一驚,“袁弘道才是吳王,袁文毅不過是他次子,為何氣運更盛?”
孫伯端壓低聲音:“聽聞,袁弘道年事已高,時常纏綿病榻,恐怕壽數不永。”
“吳國內部,必有奪位之爭。”
“世子袁文煥仁弱,不比袁文毅武功更盛,氣運彙聚他身上,倒也情有可原。”
畢竟,這大爭之世,尚需馬上皇帝,而非太平天子。
呂洪駭然:“如此說來,袁文毅才是南朝潛龍。”
孫伯端微微搖頭:“江南人傑地靈,草莽之中,不知有多少豪雄。”
“便說這金陵,亦有數道天子氣,叫人費解。”
呂洪眸光一閃:“看來,南朝必有大亂。”
孫伯端頷首:“惟有斬儘潛龍,收攏氣運於一身,才能與大王抗衡。”
“不過,時間不等人。”
“袁文毅縱然氣運勃發,蓋過大王風頭,但底蘊尚淺,隻是一時之興。”
呂洪笑道:“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
“大王掃平北方群雄,坐擁天下十道,絕非一南朝潛龍可壓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