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通搖頭:“錢將軍屢次攻打,皆徒勞無功。”
“為何?”
“秦將李光焰奉命鎮守泗州,指揮若定,毫無破綻。”
“李光焰?”袁弘道歎息一聲,這可是高楷心腹大將,與夏侯敬德並列,有勇有謀。
真不知,高楷如何能得這麼多賢臣猛將輔佐,叫人歆羨。
陸歸蒙建言:“何不以高官厚祿誘之,使他轉投我軍?”
袁文通歎道:“錢將軍曾設法拉攏,但他不為所動。”
袁弘道搖了搖頭:“此人深受高楷恩德,不必做此無用功了。”
“派人潛入魏國,去見石重胤,請他出兵攻打長安。”
庾行簡擰眉:“此人胸無大誌,貪圖享樂,恐怕不敢發兵。”
“無需他真正發兵,隻需佯攻長安即可。”
袁弘道笑了笑:“也可牽製高楷一部分精力,無法全力奪取黔中道。”
陸歸蒙拱手:“若要請人作外援,倒不如直接去突厥。”
“始羅可汗痊愈,想必不會忘了,當年大同之戰,敗在高楷手下,死傷慘重。”
袁文通皺眉:“突厥狼子野心,不光覬覦神州以北,對我南朝也多加窺伺。”
“派人出使,無異於與虎謀皮。”
“有秦國擋著,他能拿我們如何?”陸歸蒙笑道,“況且,他揮師南下,得利的是他自己。”
“大可一試!”袁弘道頷首。
“再給二郎發一封文書,黔中道戰事,悉數取決於他。”
“是……”袁文煥擰眉,父王對二郎,著實太過愛重。
……
充州,東陵城。
暑氣逐漸減弱,雖然晴空萬裡,卻不像之前那般酷熱。
前堂,徐晏清鄭重下拜:“微臣謝大王救命之恩,願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高楷雙手扶起,笑道:“何須如此客套?”
“你我君臣這麼多年,還需謝來謝去麼。”
徐晏清滿臉感激:“微臣得遇大王,實乃此生大幸!”
夏侯敬德不耐道:“你們文臣,淨整些繁文縟節,文縐縐地說個沒完!”
“這是軍議,先商討戰事要緊。”
徐晏清慚愧道:“微臣病了一場,倒是多愁善感起來。”
高楷不以為意:“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你且在東陵城好生休養,不必隨軍征戰。”
“謝大王!”
夏侯敬德忙問:“袁文毅逃到哪裡去了?”
唐檢回言:“斥候探知,他率吳軍,正在巫州、龍標城外安營。”
高楷端詳堪輿圖,吳軍所轄,尚有錦、溪、辰、業、巫,這五州,毗鄰江南西道,可從國中轉運糧草輜重,倒無斷糧之憂。
若要全據黔中道,少不了和吳軍大戰一場。
正商議時,忽有探馬飛奔來報,魏國、突厥,皆有兵馬調動跡象,似乎劍指長安。
眾人大吃一驚。
魏國、突厥距離長安可不遠,若此事為真,不可不防。
章瓊忙道:“大王,不如班師回朝,長安要緊。”
黔中道自無法與長安相比。
唐檢附和:“長安乃我秦國都城,重中之重,斷不容有失。”
高楷遠眺天際,笑道:“不必憂心。”
“這兩家可不會平白給人當打手。”
章瓊不解:“大王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