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燼的眼底一片冰冷。
謀劃了這麼久,夢魘蝶一族終於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不過他要做的事又何止這一件。
何夕在一旁聽明白了前因後果。
終於理解了當初肆燼為何對綾綾的態度那般平和。
無論她闖了多大的禍,哪怕她跟肆燼頂嘴,甚至違抗命令跑去跟葉初等人同行。
所有的一切肆燼都沒有說罪過綾綾半句。
連做樣子給旁的異獸們看都沒有。
懶得裝,也沒必要裝。
他堂堂邪神想要護住誰,旁人又豈敢說半個不字。
雖然自己的確看好白夢,但對於這種要依靠從旁人那裡偷來的血氣才走到今天的種族,他也不屑多看一眼。
白夢的確有她的厲害之處。
但結果是她並沒有走的長遠,甚至讓她這一族全部被滅。
這倒是讓一直看好她的何夕有些尷尬。
剛剛自己的語氣還想著幫她這一族說話。
現在看來還是他太沒智慧了。
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肆燼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將想要說的話收了回去。
“何夕你跟了本座數萬年,從何時起你竟生出異心開始來質疑本座。”
他的語氣裡有一絲失望。
何夕聞言心頭一顫,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嘴裡慌忙解釋。
“邪神大人屬下並沒有,還請大人明鑒。”
肆燼放下手中鼓搗的藥材。
緩步走到他的身前。
感受身上籠罩下來的陰影何夕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隨後便聽到上方傳來冰冷刺骨的聲音。
“既如此你有何膽子敢質疑本座做事。”
肆燼怒了。
何夕連連叩頭。
“屬下不是,屬下不敢。”
“不敢?方才你可沒有不敢。”
“屬下……”
“你要牢記,本座所做之事,每一件都自有安排,你的任務是執行,沒有質問的權利,你有得意看好的人選為你所用。”
“那就好生記得自己作為一個下屬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如再有下次越界,你便不用繼續跟在本座身邊。”
何夕沒想到肆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自己跟在他身邊數萬年,從成為神官的那一刻,再到現在做邪神的侍衛。
無論是資曆還是能力,何夕一直都是恪儘職守,每件事都做到讓肆燼認可。
從不去質疑他的每一個決定。
可今天他是怎麼了?
怎麼去質疑自家主子?他哪來的膽子啊?
就說白了,哪怕是肆燼利用這些異獸又能怎麼樣?
他們不都是因為肆燼才有了如今重獲自由的機會嘛?
是自家主子給了他們新生,這些人的命也都掌握在肆燼的手裡,可以隨時取走。
既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質疑的?
嗬嗬,他真是該死。
忘了自己窮儘一生要效忠誰了。
何夕再度穩住心緒時他的眼神都變了。
“請邪神大人恕罪是屬下越界,今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此次屬下這就去領罰自己的失言之罪,還請邪神大人息怒。”
說著起身離開。
全程他的動作行雲流水。
肆燼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對於這樣的處理結果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隻是一個人落寞又孤寂的站在這處庭院裡。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到何夕再度回來時他的後背已經被抽的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