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征原本緊繃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柔和下來，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石洪濤被這突如其來的狗糧嗆到，一口飯噴了出來，咳得滿臉通紅。
"你！你！"沈譯看著蘇曉曉紅唇輕觸陸遠征臉頰的畫麵，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桌上的碗碟都被震得叮當作響。
氣得半死卻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最後隻能惡狠狠地瞪了陸遠征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石洪濤好不容易順過氣來，衝蘇曉曉豎起大拇指。
吃完飯，石洪濤去停車場開車，蘇曉曉三人站在國營飯店門口等他。
蘇曉曉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忽然瞥見兩道熟悉的身影走進對麵的百貨大樓。
她挑了挑眉，那不是張衛敏和沈其善嗎？
沈其善已經被文工團除名了，張衛敏居然還和他在一起，看來是真愛無疑了。
張衛敏親昵地挽著沈其善的胳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其善，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答應要送你那塊手表的。"
沈其善故作推辭地搖頭："手表太貴了，還是算了吧……"
"不行！"張衛敏堅持道，"你之前不是說很喜歡那塊上海牌手表嗎？我攢了好幾個月的工資呢！"
沈其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又換上感動的表情："衛敏，你對我真好……"
張衛敏甜蜜地靠在沈其善肩上："傻瓜，你是我對象，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對了，這周末要不要去見見我爸媽？他們都特彆想見見你。"
沈其善遲疑了一瞬，措辭道："衛敏，拜訪你父母的事，要不然再等等吧。"他歎了口氣，"我現在工作還沒著落，實在不好意思上門。"
"哎呀，你擔心這個乾嘛！"張衛敏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我叔叔那邊已經在幫你安排了。"
沈其善目光閃爍，轉移話題："衛敏，你看這塊手表怎麼樣？"
他湊近玻璃櫃台，眼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渴望。
張衛敏對男士手表一竅不通，隻是茫然地點點頭："挺好看的，不過你不是一直想要那塊上海牌的嗎？"
沈其善指著的這塊表明顯比上海牌貴上不少，表盤上還鑲著一圈細小的裝飾。
他故作遺憾地說："我就是突然覺得……這塊也挺好看的。"
張衛敏看了看價格標簽，臉色微變："這...這個要兩百多塊呢……"
"要是太貴就算了，"沈其善立刻換上失落的表情，"我知道你現在也不容易。"
見他這樣，張衛敏咬了咬嘴唇："沒事！既然你喜歡，那就買這塊吧！"她掏出錢包，"大不了我下個月少買兩件衣服。"
沈其善嘴角微微上揚，卻又假意阻攔："這怎麼行！我不能讓你這麼破費。"
那櫃姐在百貨大樓工作多年，見慣了形形色色的顧客。
她看著沈其善那副做作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從櫃台裡拿出另一款手表："同誌，我們這還有款海鷗牌的，質量不比上海牌差，價格還便宜六十多塊呢，您要不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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