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明媚。
霍格沃茨一大早就亂哄哄的。
因為學生們都急著收拾東西,趕往站台。
一個銀色的眼睛,淡金色的頭發,大眼睛,膚色蒼白,眉毛很淡,戴著一對蘿卜狀耳環的少女,提著一個相較於她嬌小的身材格外巨大的行李箱,有些狼狽的從霍格沃茨城堡大門擠了出來,一路順著人流,走過那條陡峭的小道,走到了停靠在站台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車。
女孩的眼神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有一種飄飄忽忽的古怪氣質。
她費力的把行李箱提上火車,然後拖著往裡走。
她是被擠到最後麵的那群人了,列車上大部分車廂都坐上了人。
她喘著氣,禮貌的推開一扇扇門,那些學生從上到下的打量她一下,然後說道:“這裡已經有人了。”
她說聲抱歉,然後退出去,再去尋找其他車廂。
實際上她知道,那些車廂已經不會再進來他們認識的人了。
她走到位於火車中後位置的一節車廂,門被打開了一道縫,她望去,看到裡麵沒人。她有些欣喜,推開門,先把行李箱推了進去。
可等她站起身體,卻發現,原來在她沒有看到的另一側椅子上,有一個女生正坐在窗戶邊,安靜的望著窗外。
女生要比她大兩三歲,一頭烏黑的長發隨著風輕輕飄動,她氣質恬靜淡然,目光悠長,陽光照耀在她的鵝蛋臉上,有種晶瑩剔透感,如雪的肌膚上甚能看到每一根毫毛。
裡麵坐著的那位女生似乎在走神,連進來人都沒有注意到。
可是剛進來的女孩卻意識到自己應該出去了。
因為這個讓她自慚形穢的少女她認識,也知道她必定是在等人。
於是她慌亂的說道:“抱歉,我還以為這個車廂沒人,我這就出去……”
“啊……”她沒注意到的是,在她身後,有兩個女學生經過。她正要退出去,卻一下被攘到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本來是件很小的事情,而且責任更大的是那兩個女生,更何況這個迷糊少女倒在地上,那兩個女生一點事沒有。
但是那兩個女生卻站到門口先責罵與奚落起來:“你怎麼回事啊?走路都不長眼嗎?”
“就是就是,沒看到其他人還要經過嗎?”
“知不知道差點把我撞倒,受傷了你負責嗎?”
跌倒的少女站起來,嘴裡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真不知道她到底哪裡對不起彆人了。
那兩個女生互相看了一眼,眼露譏笑,嘴裡不留情說道:“這次算你好運,我們就不和你計較了……”
“哼,我們走。”
她們帶著一種心滿意足的微笑離開了。
……
張秋看著門口發生的這一幕,微微蹙眉。
她分明看到那兩個女生是故意的,她們經過門口的時候,故意去推撞正在搬行李的女孩。
竟然還一副受害者的嘴臉。
被她們欺負的女孩,她雖然不認識,但關於她的事情卻有所耳聞。
平時上課的時候,就有其他女生和她提過她,有一個低年級的女孩叫盧娜·洛夫古德,被所有人欺負,總是忍耐,還從未反抗過,是拉文克勞全體作弄和嘲諷的對象
因為她的行為舉止、思維理念異於常人,其他人甚至都這樣稱呼她“瘋姑娘洛夫古德”。
看到她笨拙的又要出去。
張秋輕輕說道:“這裡還有位置,你可以留在這個車廂。”
“呀。”盧娜·洛夫古德很驚訝。
“那個……他們不會介意嗎……我是說你的同伴……好吧,謝謝你……”盧娜·洛夫古德看著張秋的眼睛,安靜了下來。
她接受了張秋的好意。
……
等哈利,赫敏,阿斯托利亞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絕對沒有其他人敢進來的車廂,竟然多了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安靜的坐在長椅邊緣,腿上攤開一本書,她的魔杖竟然夾在她的耳朵上。
“盧娜·洛夫古德?”阿斯托利亞疑惑的叫到。
“你們認識?”赫敏問道。
這個古怪的女孩,讓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喜感,上次和張秋一起前往拉文克勞塔樓的時候,那是她第一次見盧娜·洛夫古德,她就已經有了這種感覺。
赫敏她自己也在驚訝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從來沒有交流的女孩這種想法。
哈利揮仗,把行李放到上麵的行李架上,然後一群人坐好。
阿斯托利亞點點頭:“我們都是二年級的學生,一起上草藥課。”
盧娜·洛夫古德說道:“你們好,我叫盧娜·洛夫古德。”
她遲疑了一下,說道:“你們叫我盧娜……就好。”
張秋微微一笑:“盧娜,我是張秋,很高興認識你。”
赫敏說道:“我叫赫敏·格蘭傑,不太高興的認識你……”最後一句話聲音變小了。
誰料盧娜耳力卻很好使,她用大大的眼睛,迷惑的看著赫敏,似乎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哈哈……”赫敏尷尬的一笑,指著盧娜腿上的書,岔開話題:“你在看的是什麼書?”
盧娜把書合上,露出了封麵,她有些開心的向赫敏介紹:“這是《唱唱反調》。”
赫敏皺眉的說道:“就是那個專門刊登那些據說在世上根本不存在的生物的目擊新聞與一些偏離主流觀點的新聞消息的雜誌嗎?內容毫無根據,胡編亂寫,簡直是魔法界最……”
“嗯?”赫敏疑惑的看著哈利,就在她要評價這是最垃圾的雜誌時,哈利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心撓了兩下,止住了她。
哈利隻是笑了一下。
盧娜看哈利的眼神帶有一絲感謝:“我爸爸是這本雜誌的主編,如果你們想看這本書的話,我每期都可以送你們幾本。”
赫敏這才知道哈利為什麼不讓她評價,她暗道一聲好險。
赫敏是對事不對人,她不喜歡《唱唱反調》她就會直說,可是這是在她不知道這本雜誌和盧娜的關係前提下。
如果她說了那樣看不起《唱唱反調》的話,然後知道盧娜的父親就是這本雜誌的主編,那最覺得歉意的就是她了,因為她是不願意傷害到彆人的。
不過聽到盧娜的話,赫敏還是堅決的搖搖頭:“至少我是不需要的,你可以問問他們。”
赫敏就是理性的代表,她實在接受不了《唱唱反調》那種把幻想的事分析的頭頭是道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