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你怎麼還不死,蠢貨,你永遠都比不過他。”
裴崢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都是幻覺,都是騙人的。”
他甚至感覺這裡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
旁邊一雙手突然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
“沒事的,睡吧。”
“一覺醒來天就亮了。”
裴崢鑽進了睡袋裡,半撐著臉,對著應春生的睡顏。
她笑得很開心,好像夢裡有什麼很好的事情發生。
“你沒有難過的事嗎?為什麼每天都這麼開心。”
“有啊。”
裴崢安靜地聽著,他私心地想知道,他惡毒地希望這個世界上有跟他一樣痛苦的人,遇到過一樣痛苦的事。
他才會好受一點。
“所以我發瘋外耗給彆人了。”
…
行吧,是他想多了。
應春生均勻的呼吸聲在他的身旁。
像是母親在哄睡繈褓中的嬰兒。
在這惡劣的環境裡,有了應春生在身邊,裴崢竟很快進入了夢鄉。
真跟那隻大黃一樣,她給它順毛,它就乖乖聽自己的話。
可惜它吃了本該為自己準備的毒藥,死在了冷宮裡。
應春生本想埋了它,轉頭就發現它被人拿去燉了。
隻剩下一地狗毛和骨頭。
皇宮就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
人人都想往上爬。
早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應春生把手放在旁邊,麵對著裴崢。
今時不同往日。
她有能力保護彆人了。
她會儘力保護身邊的人。
隻要那人不背叛她。
既然現在他們是隊友,是盟友,是經曆過一切的夥伴。
在這個綜藝裡,她就會把他放進安全區內,保護他。
應春生均勻地呼吸著,一雙眼睛卻瞪得溜圓。
黑暗中,木柴燒著,時不時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
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東西正朝著應春生他們這邊靠近。
應春生攥緊手裡的東西。
有東西正朝著裴崢的耳邊爬過來。
一條不大不小的蛇緩緩地吐著信子,朝他們爬了過來。
應春生冷笑一聲,在蛇翹起自己身子,準備咬下去的瞬間,一個樹杈子直插入蛇的喉嚨。
那是剛剛她在洞外撿生火用的木柴,順便磨出來的。
裴崢也不含糊,一個箭步起身,拿起火堆裡正燒著的木棍,對著應春生後麵的蛇直直地砸去。
原來裴崢也沒睡著。
蛇被樹杈激怒,向應春生發起了更猛烈的攻擊。
應春生微微一笑。
若是它剛剛突襲成功,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現在,它沒有任何生機了。
因為它麵對的是應春生。
應春生豪不閃避,看準時機,抓住了蛇的七寸。
吐著信子的蛇頭在離應春生的腦袋隻有幾厘米的距離下停住。
它像是身體僵硬了一般,動彈不得。
“應春生,小心!”
裴崢轉頭,卻看見從另一個方向,還有彆的蛇正準備襲擊應春生。
那蛇很聰明,和地麵融為一體,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應春生轉過頭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下一秒,她徒手把自己抓住的那條蛇撕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