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額頭上還有趴著睡著留下的紅印子,目光呆滯地看著喜床上的男人。
沒完了還!
大約中午的時候,抄家的聖旨就會下來。
沈昭昭煩躁地撓頭。
她大概摸清了狀況,戰南星不能死,他死了,她也完蛋。
睡是睡不著了,沈昭昭清點了一下自己的嫁妝箱子。
彆說,娘家人還是可以的。
許是因為婚事覺得對不起她,光是銀錠就有整整二十枚,小金條兩條,還有一些鋪麵的地契和首飾。
沈昭昭把嫁妝全數收進了空間的貨架上,合上空空的嫁妝箱子,她想到了戰家的庫房。
反正要被抄家,與其便宜皇帝,不如便宜她沈昭昭。
天邊剛剛露出魚肚白,沈昭昭估摸著下人沒這麼快起床,準備去一趟庫房。
房門打開。
迎麵對上了等候在門口的丫鬟。
沈昭昭臉皮子不自然抽動了一下,“姐姐這麼早?”
萬萬沒想到天還沒大亮,戰家的下人居然已經等在門口了!
“三少夫人早,您直接叫奴婢黃鵑,叫姐姐真是折煞奴婢了。”帶頭的丫鬟是個爽朗的,“您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這會兒老夫人她們還沒起身呢!
沈昭昭害羞一笑,目光落在黃鵑手中的麵盆和方巾,想到夢裡,戰南星拿出來的那把惹禍的匕首。
庫房暫時去不成了。
先把戰南星的匕首收繳了再說。
“我早些起來,方便伺候夫君。”
說完,沈昭昭接過黃鵑手中的麵盆。
轉身,回房,關門。
一氣嗬成。
黃鵑樂了,“三少夫人果然賢淑,老夫人這下能放心了。”
沈昭昭端著麵盆轉回房內,一抬眼,喜床上的戰南星已經醒了,因為腿腳不便,斜斜地靠在床頭。
鬆散的大紅寢衣披在身上,露出大片精壯的胸膛。
墨發散落,一雙桃花眼警惕地瞪著沈昭昭。
就是眼下那顆痣,要掉不掉的,把眼神中的犀利給弱化成了薄怒。
“把你吵醒了啊。”沈昭昭麻利地把麵盆放在架子上。
轉身,拿了早已經備好的外衣。
“夫君,我來幫你更衣。”
沈昭昭說著就要上手。
目光毫不客氣地在戰南星隻著了寢衣的身上掃來掃去。
那把匕首,能藏哪了?
這寢衣薄薄的。
心裡想著事情,手就摸了上去。
“你乾什麼!”
戰南星驚怒,一把握住了沈昭昭的手。
女人的手,到底和男人不一樣。
入手柔若無骨,膚若凝脂。
戰南星像被燙了一樣,一把將掌中的小手拍開,攏緊衣襟,警惕地瞪著沈昭昭。
“我……我嚇到夫君了麼?”沈昭昭委屈巴巴,“我想幫夫君更衣。”
“出去。”
戰南星大手指著門口。
這個女人,從頭到腳都讓他感覺不適。
“夫君,讓我儘一個妻子的本分吧!”沈昭昭目光落在了戰南星的枕頭。
她熟讀將門兵書故事,戰場紛紜多變,很多將領在睡覺的時候,有在枕下藏兵刃的習慣。
“不必。”
戰南星冷言拒絕。
“我幫夫君整理床榻吧!”
說完,她上前一把掀開戰南星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