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褫奪爵位、護國將軍稱號和宅邸,抄家充庫,於三日後啟程流放漠北戍邊!”
戰家人都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王非義。
戰家人通敵叛國?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道聖旨老身不能接,”戰家老夫人推拒了王非義遞過來的聖旨,肅然神色說道。
一旦接了,就是把戰家至於萬劫不複的境界。
她的丈夫、兒子、孫子都死在了戰場上,怎麼可能通敵!
“不接也罷,”王非義嗬嗬一笑,招手示意帶來的兵勇,“來呀,本官今日,奉旨抄家!”
不管戰家人接不接聖旨,抄家和流放,都是躲不過去的。
今日之後,戰家,徹底敗了!
兵勇四下散開去,王非義滿意地注視著麵前的將軍府。
戰家常年在外領兵打仗,想必府內庫房十分豐厚。
他來得突然,戰家又沒有男人在朝中,一點準備都沒有,今日,他可要收獲滿滿了。
“嗚嗚……”楊氏的哭聲壓抑不住,驚恐地看著兵勇往後院湧去,想到自己馬上要被流放,腿腳徹底軟了,整個人控製不住往地上癱去。
戰之瑤咬著唇,勉力壓製住心頭的恐懼,支撐著自己柔弱的母親。
郭氏也慌,慌亂之下還有機智,扯下身上的首飾藏了起來。
林氏過去幫著攙扶老夫人,學著郭氏,教老夫人藏起頭麵首飾。
抄家來的太猝不及防,她們隻能藏一些,是一些。
沈昭昭趴在地上,一副擺爛的德行,實際上暗中已經把戰家幾個婦人的舉止看在眼底。
日後都是要和她長期相處的人,怎麼著都得把底細摸清楚。
兩個妯娌都是比較冷靜的,她挺喜歡和這樣的人一路,互相之間不說有照應,起碼不要拖她後腿。
老太太自然也不用說,目前來看說,就是她這位婆母有點不得行。
沈昭昭在心裡打著算盤,突然,從一旁伸出一隻手,把她從泥裡托了起來。
沈昭昭轉頭看去。
對上了戰南星那雙深沉的桃花眼。
心裡打了個突。
“站好,既然有本事,何必讓自己的膝蓋沒骨頭。”
戰南星深深地看了沈昭昭一眼,鬆開了扶著她的手。
“剛剛我腳下絆了一下……”沈昭昭柔柔弱弱地為自己開脫。
“嗬。”戰南星笑了一聲。
剛剛沈昭昭飛出去擋下那一鞭,彆人看不清,他卻是看的清楚。
腳下沒有絆到東西。
更沒有人推她。
沈昭昭閉嘴了,既然人家心裡有數了,她再裝也沒啥必要。
王非義的目光一直都留意著戰南星,見他和沈昭昭淡然地說著夫妻悄悄話,絲毫沒有麵對抄家流放的慌亂,心裡不得勁了。
“戰小將軍和新婚妻子感情挺好,流放路上也能當一對亡命鴛鴦了。”
說著,那雙狹長的眼睛往沈昭昭身上瞟了過來。
目光中儘是說不出的味道。
戰南星抿了唇,拖著殘腿,移動身形,擋在了沈昭昭的麵前。
王非義哼了一聲。
他倒是要看看,把戰家一抄而空,戰南星臉上是什麼表情。
還能顧得上和他那新婚妻子說話?
一盞茶的功夫。
衝去後院的官兵們回來了。
“怎麼樣?”
王非義高聲問道,目光依舊看著戰南星。
“報——”
官兵回話:
“大人,我們把將軍府裡裡外外都搜遍了,庫房全空,各院各房也隻餘一些生活用品!”
另一個官兵補充:
“大人,連灶房的大鍋都不見了,我們進去的時候,那個廚娘正在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