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家人一直在等著沈昭昭。
見她抱著自己的藥箱回來,都圍了上來。
“怎麼樣,我看楊含柳過去了,沒有為難你吧?”郭氏現在越發放得開,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以前還叫楊含柳一聲楊表妹,現在直呼大名了。
“沒事,一個差役被毒蛇咬了,”沈昭昭說道,“反正沒治好,算楊含柳的,不算我的。”
“沒為難你就好,”郭氏大大咧咧地拍拍胸脯。
至於楊含柳,和他們戰家沒關係。
“過來。”戰南星撐著身體坐在擔架上,目光幽深地看著沈昭昭。
沈昭昭莫名就有點心虛,走了過去。
戰南星伸出手。
沈昭昭條件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一步,戰南星的手頓在半空中,片刻之後,才收了回去。
“脖子受傷了?”戰南星的臉色不好。
沈昭昭這才想起來自己脖子上的皮肉傷,傷口不深,那個差役壓根沒用勁兒,“一點小事。”
她說完,打開小藥箱,從裡麵取出碘伏棉簽要給自己消毒。
大手伸到她麵前。
戰南星示意她,“我來,你自己看不到。”
沈昭昭左右看了看,兩個嫂嫂在說話,黃鵑和老夫人也在說話,戰之瑤忙著安慰還在抹眼淚的楊氏。
她老老實實地把棉簽遞給戰南星。
戰南星是第一次用棉簽,細細的,透明的小棒子,頭上的棉花裡沾了棕色的藥水。
沈昭昭的秘密,他大概能猜到一些,不過,不能問而已。
棉簽輕輕地貼上了沈昭昭的脖頸。
涼涼的。
還有些癢意。
他湊得近,呼吸近在咫尺。
沈昭昭聽到自己脖子上的動脈在瘋狂地跳動著。
“疼麼?”戰南星給傷口塗上了碘伏,收回手,問道。
沈昭昭迅速搖頭。
戰南星目光沉沉地看著那道傷痕,如果他的腿沒事,也不會讓她一個人被差役帶過去。
受傷,怎麼可能不疼?
他湊得更近了,輕輕在傷口上吹了吹。
沈昭昭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倒退三步,一臉震驚地盯著戰南星。
他還是那個躺在床上,對她愛搭不理的戰南星麼?
居然會撩她了?
“真的不疼?那怎麼耳朵這麼紅?”戰南星看了眼她的耳朵。
紅得能滴出血來。
這樣滿臉防備的她,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戰南星的唇角輕輕勾起。
原來,她還有這樣的模樣。
在另一邊,楊含柳有些焦躁。
時間一點點過去,丁大牛依舊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甚至,臉色更差了。
“怎麼回事?”江虎握緊了手中的皮鞭,藥都敷下這麼久了,如果有效,早該醒了才是!
“可能是用藥遲了些,”楊含柳自己心裡也沒了底,強撐著說道。
“大人!”這邊丁大牛還沒蘇醒,另一邊又出了狀況。
曹家派了一個人過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大人這裡有沒有蛇藥,我們家的孩子被咬傷了,這會兒整個人得了羊角風一樣,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