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是沈昭昭讓他做的事情。
江虎心裡就覺得,無論如何不能把事情給辦砸鍋了,讓沈姑娘小瞧他。
“兄弟誤會了。”
江虎唉聲歎氣。
“這隊人是我押送過最窮的,出京的時候,都沒有親眷來給他們送些盤纏。”
兵勇半信半疑,“那銀錠是?”
不是這差役從這些犯人身上撈出來的油水,還能從哪兒來的?
“撿的。”江虎眨眨眼,“就在一處亂葬崗,估計是哪個盜墓的落下的,我又怕沾了陰氣,帶著這銀子一路上怕怕的。”
兵勇點頭,了然。
“那確實。”
他是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大大方方地收了銀子,何況這銀子回頭幾個弟兄分了,那冤鬼總不能分成好幾份來找他們。
“來,趕緊起來。”江虎快步上前,扶起那書生。
趙九三也上前幫著收拾了那些散落的物事。
“我的硯台……”書生滿臉是血,話都快說不利索了還惦記著被兵勇拿走的硯台。
“喲?”兵勇拿了銀錠心情頗好,上下打量幾眼那硯台,也沒個落款,不是什麼好貨,抬手就扔還了回去。
江虎伸手接了,還不忘道謝,扶著那書生,帶著隊伍進了城。
有那塊銀錠開路,三家人又都老實交了路錢,一切順利到達了驛站。
“喏,你的硯台,還有以後彆一根筋的跟當官的對著乾懂不?”江虎粗聲粗氣地把硯台塞還給了那書生,嘀咕了一句,“也不是次次都能遇上好人……”
撲通——
江虎剛剛鬆手,那書生就跪了下去,接了硯台的手細細摸了摸,隨後,雙手奉在江虎的麵前。
“大哥救命之恩,陸鳴無以為報,這方硯,請大哥收下!”
江虎默然一瞬。
好家夥,報答救命恩人,就給一方破硯台?
他一個大老粗,拿這玩意兒作甚!
隨即,一把扯過旁邊看熱鬨的沈昭昭。
“來,你認一下。”
“這才是出銀子救你的人。”
陸鳴抬頭,待看清了沈昭昭身上的粗麻布衣裳,又看了四周,都是一些身著同樣衣裳的人。
突然就明白了。
這是一些被流放的犯人。
是這姑娘想要救他,隻是身份不方便出麵,所以請了這個差役出麵。
“姑娘大恩,陸鳴無以為報,這方硯,請姑娘收下!”
陸鳴轉而,向麵前的沈昭昭送上了他以命相護的硯台。
沈昭昭看了眼笑眯眯的曹芽,沒有推辭,收了硯台。
陸鳴見沈昭昭收下他的硯台,這才撐著身體站起來,再次作揖感謝,深深地看了沈昭昭一眼。
“陸鳴記住姑娘了。”
“若是日後有能力了,定報答姑娘今日的救命之恩。”
說完,他接過趙九三遞過來的包袱,抱著自己的東西,一瘸一拐地轉身離開了驛站。
驛站裡,三家人都分彆出了銀子,要了房間。
江虎和其他差役沒有再中飽私囊。
雖然是州府,花的銀錢倒是比之前還少了許多。
戰家人還是要了一間通鋪和一間上房,眾人紛紛各自回房。
沈昭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要溜走的曹芽衣領,把人扯回來。
“曹妹妹,這下姐姐我得空了。”
“來說說為何你覺得那叫陸鳴的書生日後必有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