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半信半疑地打量曹芽。
這人確定是不認識的。
而且曹芽手中,確實也拿著一片早早就紅了的楓葉。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姑娘,讓我去試試,指不定就把你家主人醫治好了?”
沈昭昭趁著再接再厲。
“姑娘,你可彆被這些人給騙了!”錢掌櫃哼哼著說道:“你瞧這些人裝束,怕是要借著行醫的機會,進去偷竊!”
“你才偷竊,那女人和她兒子偷了我家的產業還膽敢叫囂。”
陸鳴忍到這會兒,忍不住了。
他行事端正,對回春堂的一再忍讓,現在竟然連累恩人被罵成了盜賊。
他能忍住罵。
但是他不能讓兩次救了他的恩人被罵!
“賊喊捉賊!”
“你幫著女賊和賊子做事,你就是幫凶!”
“拿著我回春堂的憑信出來看診,居然還看不好,落到被人丟出來的地步,不愧是女賊的手下。”
“乾啥啥不行,丟臉第一名!”
“你……”錢掌櫃還是第一次這麼被指著鼻子罵,氣得臉紅脖子粗,一甩衣袖,冷笑了一聲。
“也罷,我被丟出來還算輕的。”
“我話就撂在這裡了,我以人格作保,你們要是敢進去,保證你們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嗬嗬。”錢掌櫃話音剛剛落下,曹芽就笑出了聲。
走上前,推著沈昭昭示意她進去。
同時回頭,笑眼睨著錢掌櫃。
“你有人格麼?就敢拿出來作保。”
“我……”
錢掌櫃想說他當然有人格,可是曹芽不理他了,扭過頭去,看著紅葉。
紅葉對上了曹芽這雙眼睛。
明明是笑盈盈的,可是她心裡莫名有些發虛。
“我們來都來了,指不定就能治好了呢?”曹芽輕聲說道。
明明對方就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但是紅葉沒來由的,背後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幾位裡麵請。”
再開口的時候,紅葉的語氣已經好了很多。
她常年伴在主人身邊,見多了人。
什麼樣的人給她危險的感覺,還是能夠感知出來的。
呯——
沈昭他們進去了之後,大門對著錢掌櫃關上了。
“掌櫃,我們趕緊走吧。”白發老大夫是一會兒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裡麵那位……”
他歎了一聲,也就一口氣吊著。
彆說他根本沒法治,就是有法子,治了一半,人正好沒了。
這罪過怕是就要加到他們頭上。
人病死成了被他們回春堂治死。
到了那時候,就不是被扔出來這麼簡單的了。
錢掌櫃往地上啐了一口。
“到底是隻小狗崽子,大了就會咬人了。”
“當年夫人就不該留他一條命,一口氣淹死他多好。”
“等著,不看著他們被扔出來,我心口這氣消不了!”
“最好啊,這貴人就這會兒沒了,正好,把這尖牙利齒的小狗崽子祭了!”
說完,錢掌櫃帶著大夫往一旁的走去,隱在楓林之中。
隻等著看之後的好戲。